身懷魔胎的人都會神志不清,被魔矇蔽,為了保全魔胎犧牲自己。柳月如此,薛良安也是如此。畢竟母體一旦死亡,魔胎就能尋找下一個目標。就好像薛一彤也差點成為母體一樣。

歷經五個小時的手術,接力賽跑那樣的輪流,總算讓第一次當醫療助手的薛一彤和薛璟垣都累垮了。

薛良燕把薛良安肚子裡的魔胎給取出來後,還給她縫好了頸項的傷口。

女孩若是留下傷疤,就不好看了。更何況,薛良安還如此愛美。

好險,若這裡沒有一個手術室,還沒送到醫院門口,薛良安也許早死了。

手術完成後,三人望著身後的心臟儀器顯示心率一切正常,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跟著薛良安正常的心跳聲安定下來。

薛良燕用鉗子鉗住那從薛良安體內取出,黑漆漆的胚胎,放到燈下去仔細觀看。

這胚胎的外型像人類,但黑黑的顏色卻特別奇怪,未長全的小噗手好像還在開掌花!

“天啊,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薛良燕從醫多年,對這東西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倒是薛璟垣手腳利索,隨手拿起室內的一個空容器,讓薛良燕把胚胎放進去。

“大姑,快別看啦,我們得燒了它!”

薛良燕聞言,便把胚胎放到空容器裡,那胚胎居然還想要支撐著身體起來呢!薛璟垣連忙快速拿起打火機點火。

火勢兇猛地燃燒著,容器裡的胚胎髮出“哇!”一聲猶如野獸的嘶吼,在由紅橙轉綠的火裡不斷翻滾,直到一動也不動,成了黑色的灰燼。

火滅了。薛良燕也驚呆了。

“你看,這就是魔胎,大姑,小彤說得沒錯。”薛璟垣開啟容器,用鉗子將魔胎翻了翻身,確保它被完全燒滅了才把容器蓋子合上。

薛良燕僵硬地點頭,驚憂未定。

三人把手術完成的薛良安推送到房裡去修養,然後回到後院的房中。沒想到,那本該躺在地上的人皮已經不見了。這裡除了一灘濃稠難聞的屍水外,什麼都沒有。

薛璟垣聞著這猶如臭雞蛋的味道,想作嘔。“咦?這人皮呢?”

薛良燕更是激動不已,喊了一聲“程康呢?”然後撲倒在屍水前大哭起來。

薛一彤和薛璟垣有點不知所措。好端端的一個陳若為的人皮,薛良燕怎麼哭得那麼傷心啊?!

“咳咳。”這時,薛爺爺從屋外進來了。他看見地上的人皮消失得無影無蹤,也頗為驚訝。

看來,不是薛爺爺收拾了啊!

薛良燕在那兒歇斯底里地哭喊:“我的程康啊,你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孽才會遇見我,才會死得那麼慘啊…你一個人在那裡,一定很孤獨,很疼吧…”

她哭倒在那攤屍水前,就好像恨不得可以和那臭得要命的屍水融為一體,是薛璟垣實在看不下去,將她強拉了出去。

看著昔日堅強的女強人薛良燕如今像個小孩,崩潰地大哭,大夥兒都十分難受。

薛爺爺轉身看向房裡只剩的薛一彤,問:“安兒她怎麼樣了?”

薛一彤乖乖地回答:“魔胎已經取出來了,大姑說她情況穩定,如無意外,應該今晚就能清醒過來了。”

薛爺爺緊繃的表情鬆懈下來,嘴裡重複了好幾遍“那就好,那就好。”然後轉身離開。

薛一彤拉住了薛爺爺的手,黑色的瞳孔裡洋溢著她想知道真相的心。

“爺爺…那個…”

但是,薛爺爺的表情很不對勁啊!

他就好像快要支撐不住的人,臉色蒼白,雙腿還發軟。薛一彤急忙扶穩他落下的身子。

他輕拍薛一彤的手,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啊…”

什…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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