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鄷都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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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爺爺得知薛璟垣差點遇刺後,慌張地從薛家地窯裡取了一箱子靈符,點狗血開光,然後一一貼在薛家莊內外各個角落,修補結界。家裡面全貼好後,便是外邊。不料他一出門,便看見許多地府的陰司鬼差正開始在薛家莊的圍牆外駐守了。
君上原來早就給安排好了,入夜之時,地府的陰司鬼差們便會到薛家外輪崗值守,以保護裡面人的安全。
薛璟垣知道後,吃飯時還改口說他這個妹夫靠得住,得知他們家出事了就讓鎮守地府的陰司鬼差前來守護他們。一句妹夫前,妹夫後的,叫的可順口了。都不知道之前是誰因為薛一彤吃虧了,說要找警察叔叔的呢?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吧?
薛一彤吃飯吃了一肚子的氣,好不容易衝了個舒服的涼,回到房裡,坐在梳妝檯前,啟動吹風筒吹著頭髮。驀然,吹風筒吹著的熱風竟然轉涼了!
她正尋思著這風筒是不是壞掉了,身後忽然傳來冰冷的寒氣。花白的青絲垂落在她的肩上,癢癢的…
她繃緊身子,一動不動地望著鏡中的墨色身影,他正把頭埋進她的頸窩中,就好像恐怖片裡面吸血鬼要吸血的場面。
“你說,你要把我們的孩子認誰作父?”他邊說還真咬了她的脖子一口。
“啊!”薛一彤疼得立即站起身來,掙開他的懷抱,摸摸那還留有他牙痕的脖子,委屈至極“那人是我哥…況且,你不是鬼嗎?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啊!”
君上靠在那梳妝檯上,高大又修長的身影從鏡子反映出來,表情中看不出喜怒。半響,才開口“你恐怕是還沒搞懂我是誰。”
“…”薛一彤極其無語“你不說,我能懂嗎?”她就只知道他們都喚他作君上,名號也不懂。
君上垂眸握起一絲白髮在那兒撥弄著,輕輕道:“那你想不想去我生活的地方看看?”
薛一彤尋思怎麼看,下陰曹地府看嗎,他卻突然打了一響指。
薛一彤再開眼,便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建於山上,富麗堂皇的宮邸前,底下是蒼涼的黑暗,遠處有一株眼熟的奇怪大樹。
大樹有三層樹幹,三根枝條,柔和下垂,還有一根橫向生長,猶如一條黑龍的枝條,這…這玩意兒她昨天不是在陷入幻界時見過嗎?只是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盛開會發光的花,四處黑漆漆,陰森森的,活像故事裡的鬼城。
“這裡,就是我生活的地方了。”君上就站在薛一彤的身前,她應聲抬頭,望見這座宮邸上匾額寫著:酆都大帝。
突然想把薛璟垣這傢伙痛快地打一頓了。什麼陰神,什麼鬼怪啊!他是主宰冥府的主人,冥王大人啊!
君上的嘴角微微揚起,大步上前,握著薛一彤的手,帶著她一層層階梯的往上走去。來來往往,薛一彤瞧見很多像是電視劇裡古代丫鬟打扮的人向他們欠身。如果不是早就有所經歷,她肯定誤以為自己進了某部劇的劇組。
踏入古銅色的玄武大門後,薛一彤便見到一個鋪著黃琉璃瓦的小殿,殿上橫書“天子殿”,下有一面直徑兩尺的大鏡子,鏡裡好像有一隻眼睛在緊盯著她。
她害怕地立即躲到君上的背後,死死拽著他的衣角。君上也樂得安撫,“沒事的,有我在,這不過是一面照妖鏡,你是人,不用怕它。”
話是這麼說,但普通人見到這種東西,都會怕吧?
薛一彤還看見殿前有兩根大圓柱子,柱子上貼著一副對聯寫著:‘任爾等奸雄禍世,在此亦當喪膽。任憑你欺天負地,門內再難欺心。’
好的,明白了。這裡就是書中所說,冥王審理眾生的地方吧!以後她若死了,也會來這裡報到嗎?
君上沒讓她進入天子殿,反而帶著她往左邊的遊廊走去,柔聲道:“你不會死的,你是我唯一的夫人,這冥王殿的女主人,我會親自帶領你修行,脫離人間生死。”
好吧,薛一彤懂得了,他是真有讀心術,能夠讀懂她心裡究竟想什麼。
薛一彤停下腳步,掙開了被他握著的手,蹙眉道:“你為什麼事事都要給我做安排?因為你,我被困在薛家莊裡二十年,哪兒都不能去,猶如一隻籠中鳥。現在,你竟然還要擅自決定我修行?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過分呢?”
君上神色凝重地望著薛一彤,膽敢如此與他說話的,薛一彤是第一人吧!身子是嬌小,發起脾氣來還挺倔的,和那個人驚人的相似。
君上本想要說些什麼,不料卻被突如其來柔美的男人聲音給打擾了。
“君上好!娘娘好!”
“啊!”因為突然有一陣白煙飄出來,白煙散開後,還有一個頭上戴著極高白帽子,舌頭也長至觸地的披頭散髮白衣男人,所以薛一彤被嚇得跳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像是猴子那樣蹦到了君上的身上。
剛剛兩人就差點要吵架了,這段小插曲正完美地化解他們倆的尷尬。
君上輕輕撫摸懷裡怕的吱吱發抖的秀髮,給她介紹道:“這是我得力的左右手之一,白無常,你沒見過嗎?”
薛一彤聽了,緩緩張眼,果真是看見一個頭發凌亂,頭上戴著一頂寫著“見我發財”白帽,口吐長舌的白無常,謝必安。“雕像見過,沒見過活的呀,你能讓他以正常面貌示人嗎?!”
她這要求讓白無常挺為難的“娘娘,我就長這樣,還能怎麼正常面貌呢?”
說著說著,白無常手上的白板倏然嘎吱嘎吱作響。聽到這聲音的他,頓時發出邪惡的笑聲,“嘖嘖嘖,娘娘,您是不是招惹到什麼髒東西了?”
呃?說到這個,薛一彤就想到薛璟垣說的腐肉味!“我聽我哥說,我昨天偷偷離開家門,的確帶回來了些髒東西,那東西還未解除嗎?”
她求助式地看向君上。
白無常笑道:“非也非也,這東西是剛纏上的呢!時間應該不久,幾個時辰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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