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家庭卻是個徹底的悲劇,劉太太聽小區裡那些嘴碎的老太太提起過,說左雯宣出生才剛一年爸媽就離婚,然後老媽火速嫁了個外地包工地的,生了個大胖兒子,基本沒管過她。

至於她老爹,好像是在她小學的時候染上了毒癮,現在人已經消失了...所以她從小就是被家裡的奶奶撫養大。

“唉。”

想到這裡,劉太太嘆了口氣,見自家崽子卷子寫得差不多了,從懷裡取出一沓錢,遞了過去:“雯宣,拿著。”

左雯宣眨巴著琥珀般的眼睛,心中默數著,怎麼也有兩千了,她接過,取出其中兩百:“不用了,這才是補課費,剩餘的錢您留著吧。”

劉太太稍有愕然,望著少女眼中那一抹倔強,旋即低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是啊,如此驕傲的少女,根本不允許別人施捨。

“洋洋作業寫得差不多了,明天有問題的話,可以繼續找我。”左雯宣摸了摸座位上男孩的腦袋,抬頭微笑:“阿姨,我就先走了。”

她鞠了一躬,打算離開。

“唉!等等。”劉太太見少女離開,急忙喊住他,又轉身去廚房拿了一疊飯盒:“拿著,你奶奶喜歡吃。”

左雯宣看了一下,確認只是醃菜後,笑著點頭,推門而出。

回到家,奶奶已經做好了飯,祖孫倆開啟電視,看著最新的新聞,各方電視臺已經承認了世界有厲鬼的存在,正在做普及知識。

奶奶夾一塊兒醃菜到碗裡,滿是皺紋的臉很是愁苦:“宣宣,你瞧瞧,世界真滴有鬼哩,那肯定也有神仙!我一直說讓左娃少做點壞事,多拜拜觀音,他偏不信,這下好了,都十幾幾年了,人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奶奶嘆著氣,她口中的左娃,也就是左雯宣的毒狗老爹了。

但左雯宣埋頭吃著飯,盯著電視裡的新聞沒說話。

吃完飯,奶奶回到臥室睡覺,左雯宣則回到房間裡寫作業。

家裡窮,沒有收入來源,基本全靠政府救濟,所以左雯宣每天都把時間安排的很滿。

上課的時候她從沒開過小差,用最大的效率來學習,人家談戀愛,她學習,人家秀漂亮的裙子,她學習,總之都是學習學習加學習,在班上簡直就是一臺學習機器。

到了放學的時候,她就會去給像洋洋這種貪玩的初中生或者小學生補課,因為頭頂“東陽高中no.1”的光環,她的生意向來很不錯。

所以,雖然家裡窮,父母也很爛,但左雯宣把自己的小日子經營的很好。

當然,曾經的女孩也沒有如此堅強,也曾在無數個寧靜的夜晚望著天花板,想著為什麼就我這麼慘呢,為什麼班上的孩子每次過生日都有爸爸媽媽帶著去遊樂場呢,而自己連個蛋糕都沒有;為什麼他們每次下雨都有人過來接,只有自己打著一把破傘回家,淋的稀里嘩啦...

歷經無數這樣的日夜,左雯宣的心靈日益強大,她明白想要過得更好,一切就只有靠自己。

所以她學習、學習、再學習。

她相信自己是無敵的高中生,是無敵的美少女。

她摒棄一切無用的社交,只沉迷於學習,即便她並不喜歡學習。

到如今,她沒什麼朋友,但她很充實,很快樂。

寫捲到深夜,滴滴聲響起,數條扣扣簡訊發了過來。

左雯宣開啟,微微蹙眉,是班上的陸勤,發了n多個紅包。

老實講,她對這叫陸勤的人沒什麼好印象,剛到學校第一天就給她表白,起初她好言拒絕,後來就是無窮盡的騷擾,拉黑之後又換小號,小號再遮蔽就發學校的萬能牆,整個一神經病,沒辦法,只能留著他qq,權當看不見了。

後來聽說他又經常去偷錢,進了幾次看管所,左雯宣對這種神經病就更沒話說了。

但是...

這紅包又是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