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宅心仁厚的醫生近兩天被那些受害者家屬弄的焦頭爛額。

即便慈善組織給了錢,他們也不依不饒,聲稱是這個混蛋醫生害死了他們的家人。

對此張志遠只有沉默,因為他想到良鼬那天異常的表現,隱約覺得這件事情確和自己有關。

如果自己不做阻攔,好像就不會發生這一幕幕悲劇。

心中自是愧疚不已,所以只要那些家屬來找麻煩,張志遠就對著那些家屬磕頭以表歉意,磕得滿頭是血,看戲的圍觀者都於心不忍。

而那些家屬也終歸是動容了,就在昨天,終是沒來找麻煩,清淨了。

“張醫生,就別問我那天的事情了,有人囑咐過我,不能到處宣揚。”良鼬微微搖頭,李媚叮囑過,決不能對非清道夫透露厲鬼的事情,否則只會引起騷亂恐慌。

“我知道,我今天也不是來問這個的。”張志遠苦笑著遞過一張單子:“你腿裡用來固定骨骼的鋼釘要拆了,大概還有個半個月左右,這份手術同意書你看一下,要沒問題,就先簽了吧。”

良鼬接過單子看了看,大腿雖然癱瘓,但當初釘裡面的釘子還是要拔,算不上什麼大手術。

唰唰的簽上名字,張志遠點點頭,也沒再多問,離開房間。

良鼬則繼續刷起帖子。

半夜,門再度被敲響。

魁梧的肌肉,黝黑的面板,略顯憨批的臉。

是方竇。

良鼬眼神一喜。

一半是因為方竇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其次就是他回來,是不是意味著追捕失敗,柳生完成送老爹回去的任務了?

良鼬倒不擔心方竇能成功緝拿柳生,因為他的生命燈一直是綠色,從沒變過。

“可算是見到你了,搭檔,累死老子了。”

方竇剛一進門,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仰望著天花板。

“追捕失敗了?”良鼬明知故問。

方竇面色鬱郁:“嗯,失敗了,那隻厲鬼徒手幹翻了我四個追捕的清道夫,去往了邊境,現在已經不歸我們抓,全權交給邊境那邊的人了。”

良鼬眉目微垂,既然柳生已經到邊境,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送他老爹回去了。

這時方竇支稜起身子,仰天長嘆:

“搭檔啊,我方竇從未受過此等大辱,你知道嗎,我用槍都抵在那傢伙的眉心上了,只要命中他就能被收容。結果你猜怎麼著?就愣是讓他扭過去了,我連開了九槍,一槍沒中,你說離譜不離譜。”

他拍著手,一半像是抱怨,一半又像是委屈。

明明就是一隻D級厲鬼,怎麼難纏程度堪比C級甚至B級?

他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