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蠕動,如同沸騰上升的黑色氣泡,逐漸化作人形。

是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穿著黑背心,臉上有條可怖的疤痕。

他捂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的左大腿,猙獰如同受傷的野獸:

“徐源清你個廢物,不是說他們沒有發現你的身份麼?看他們這樣子,明顯是在等著我們上鉤!”

“咳!”徐源清咳嗽幾聲,四肢撐地,掙扎著從馬路上爬了起來。

他死盯著從門口出現的兩人。

他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身份,又是什麼時候商量好的?

自己上廁所的時候?

罷了。

不去想了。

事已至此,要麼殺了他們,要麼被殺,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現在沒時間廢話了。”徐源清舔了舔牙齦,吐出一口血水,盯著良鼬森然道:

“良先生,如此貿然動手,未免有些武斷。”

良鼬將手電強光射向他的眼睛:

“武斷點不好麼?我猜的果然沒錯,你和這傢伙是一夥的。”

他又將手電移向王不器,打量這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這時方竇沉著臉,甕聲甕氣道:

“你們這些狗東西,殺這麼多無辜的人,不怕遭天譴?”

“遭你媽的天譴!”王不器眼珠佈滿血絲,即便一條腿被方竇傷得不輕,也作勢想衝上去。

徐源清伸手攔住了他,眯眼盯著拿刀的魁梧男人:

“我來對付他,你去殺那個殘廢,他雖然腦子不錯,但好像沒什麼戰鬥力,別讓他跑了。”

王不器動作一頓,陰沉的點了點頭。

良鼬見狀不妙,推著輪椅衝向停在路邊不遠處的皮卡。

見到這幕的王不器冷笑:“想跑?”

他遁入黑影,但許是大腿上捱了方竇一刀,速度並沒有想象中的快。

待他靠近後,良鼬已經扒上車門,坐進去的瞬間,車直接啟動開溜。

“該死,他不是殘廢嗎?怎麼開的車?”王不器從黑影中彈出半個頭,望著一起絕塵的汽車尾氣,一臉懵逼。

但沒懵逼多久,他立即化作人形,攔下一輛駛來的小轎車,將其中的車主拎小雞般隨手扔在路邊,一屁股坐進去踩死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