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揭開了真相的一角,你現在多了二十分鐘。現在,去檢索屍塊兒留下來的訊息,真相只差一步。】

簡訊內容簡潔。

劉源要緊牙關,戴穩口罩,不顧小陳疑惑發懵的表情,他猛地衝向軌道線。

現在也顧不得噁心了,他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簡訊說檢索屍體留下來的訊息,可他自身並不是法醫,無法拿著肉塊做屍檢這種細緻入微的工作。

而簡訊傳送者顯然知道這一點。

換言之,簡訊的內容讓他查詢的訊息,很可能是比較顯眼的東西。

而對於一個散裝的屍體來說,什麼比較顯眼?

是臉。

臉是人的身份標識,找到這張身份標識,女人身上的所有訊息都會明朗。

可現在,女人頭顱和身體被撞的四分五裂,頭顱只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球,而她的臉已經不知道被撞到哪兒去了。

劉源矗立在鐵軌的中間,站臺燈光將整片幽森的軌道映的如同曝光過度的照片。

他在這陣刺眼的光裡,掃視著所有可見的一切。

模糊的屍塊兒,粉碎的骨骼,牆壁上的鮮血,每一處他都盡最大的努力去觀察。

可仍舊沒有發現,於是他蹲下身,仔仔細細翻找著每個角落,女人的手指,腳趾,臂膀,流淌腦漿的半邊小腦。

最終,他看到了某個手腕上的白色手環,微微蹙眉,但他沒有在意。

他要找的是臉。

又找了一會兒,一無所獲。

【你還有十分鐘。】

簡訊像是催命符,劉源狠狠抱著頭蹲在地面,腦子裡疏落著一切可用的資訊。

半響,他眼睛一亮。

抬起頭吼道:“電車呢?撞死女人的電車在哪兒?”

指揮現場的小陳連忙跑了過來:“電車停在緊急通道!”

“帶我去!”劉源喘著粗氣。

小陳連忙點頭,招呼來一個地鐵工作人員,讓他帶著劉源進入了軌道線深處走去。

拐了幾個彎後,一列窗戶有明顯裂紋,混雜著鮮血肉醬的電車頭出現在眼簾中。

劉源強忍噁心的走近,一邊打著強光手電靠近,一邊用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捻走窗戶的肉沫,尋找著那張臉。

他瞄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時間緊迫。

“有了!”劉源內心一喜。

玻璃窗上,扭曲的臉貼在上面,因溼黏的血跡有些模糊,皮褶皺在一起,看不清具體的樣子。

可他從窗戶上撕下那張臉時,卻有些懵了。

“只有半張?”

【恭喜你,找到了半張線索,剩下的線索在電車內部。支走地鐵工作人員,進入電車內部完成你最後的任務。】

雖然有恭喜兩個字,但劉源覺得發簡訊的人一定是不帶任何情感,冰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