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府牢裡的鬥狠比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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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狗奴才,快說,剛從外邊送進來的大閨女在哪?”一位老卒對著今日當值的牢頭大吼、詢問,握在手裡的索鞭也不斷的揚起落下,甩在牢頭的背脊上,鞭聲嘹亮,抽的牢頭背脊皮開肉綻,一鞭一條痕。
另外的老卒則背對著他們兩人,挨湊在一起,擋住陳朝霜的眼睛,溫言安撫他道:“公子爺,你犯不上著急,那閨女才剛剛被人送進來,按著咱們這兒的規矩,那得是先審完了,證據確鑿後才能按照定下的府律上刑,所以我的公子爺啊,那閨女這個時候應該是平安無事的。”
老卒的前半段話讓陳朝霜砰砰狂跳的雜亂內心稍安,他剛張嘴舒了一口氣,老卒的後半段話就吐了出來,嚇了陳朝霜一跳,什麼叫“那閨女這個時候應該是平安無事的?”
“你們幾個老爺子能不能有點譜啊?”陳朝霜在心裡咆哮,他可不希望自己是揹著小巧兒回去的。
那蠢婆娘獨得老天爺偏愛,天生的一副好身段,該高聳的地方就高聳,該纖細的地方就纖細,該滾肥的地方也就滾肥,光是這身細皮嫩肉,就足以壓斷陳朝霜的脊樑。
陳朝霜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額上冷汗,頭也不回的對著牢裡黑暗處大聲喊道,催促裡頭的人動作麻利點:“都給我走的快些!”
“哎呦哎呦。”兩個膀大腰圓,作獄卒打扮的漢子嘴裡喊著號子,合力抬過來一個裝著人的大麻袋子。
裝在大麻袋裡的人眼睛看不見光明,但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抬到其他的地方去。
螻蟻都尚且偷生,又何況是人,裝在大麻袋裡的人平放雙手,伸出雙腿,在麻袋裡胡亂的踢蹬,要掙扎出來,要求一線可望而又不可及的生機。
兩個獄卒費勁的抬著大麻袋走到陳朝霜的面前,雙手裡一鬆,將大麻袋隨意的丟在潮溼的地面上,裝在袋裡的人也被一同的摔在地上,砸的咚的一聲。
麻袋裡掙扎的人莫名安靜了下來,雙手抱住膝蓋頭縮成一團,沒有什麼震耳欲聾的哭天喊地,只有陣陣低低壓抑的嗚咽啜泣聲,時時的透出麻袋皮。
其中一個獄卒對陳朝霜躬身作禮,雙手搭在一起,就要張嘴答覆陳朝霜,說這袋子裡裝的就是剛剛被送過來的大閨女。
獄卒的嘴都還沒來的及張開,站在旁邊的老卒看不下去,握住鞭子的那一隻手甩出,一鞭子結結實實的抽在獄卒的面門上,頓時就血光崩現。
老卒衝獄卒怒吼道:“你丟在地上幹什麼?不知道輕些?”
“別管旁人了,還是趕緊把小巧兒給放出來,她本來就沒什麼膽子,該嚇壞了。”陳朝霜喊道。
牢頭知曉自己今天算是惹下了大禍,腦子裡正盤算著自己應該怎做些什麼才能夠使他將功贖罪,好從輕發落。
猛的聽見陳朝霜的話,如若是一根救命稻草垂在牢頭的眼前,他顧不上自己已經成了塊塊爛肉的背脊,跪倒在地,連滾帶爬的挪到大麻袋前。
牢頭喘了口粗氣,用自己顫抖的雙手拉起麻袋的兜口,這就是他的命啊,牢頭這樣想著,手上動作不停,額頭上凝結出的層層汗珠子連成串的往下墜,牢頭拂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他也不知道今兒這天是怎麼了?熱的嚇人,還有這綁住麻袋口的草繩子也是難解,簡直比泥漿地裡的泥鰍還要滑溜。
牢頭的心頭上如壓了塊千斤巨石,壓的他腔中五臟六腑莫名煩燥,跟中了邪似的,伸手進腰間,拔刀出鞘就要去砍。
一直將目光放在麻袋口上的陳朝霜發現不對,直接丟掉自己公子爺的“排場”,從老卒的襠下鑽出,雙腳踩地借力一蹬,高高躍起,直接飛起一腳,將牢頭連刀一同踹到牆角。
兩名獄卒在短暫的呆滯後一擁而上,各自抓起牢頭的一隻胳膊,將其反擰在背上,又單手抓住牢頭的頂上頭髮絲,一把摁倒在地。
幾名老卒面色難看的走上前來,看陳朝霜也沒有要追究什麼的意思,便自做主張,讓獄卒把牢頭給拉下去。
陳朝霜也顧不上乾淨不乾淨了,跪在地上汙濁裡,趴低身體,雙手隔著麻袋子抱住在裡面縮成一團,身子抖的厲害的小巧兒,陳朝霜又張嘴安撫她道:“小巧兒,你不要怕啊,我這就放你出來。”
麻袋裡的小巧兒聽見陳朝霜的話,悶頭往前飛撲,被套在麻袋裡的小巧兒以為自己就要被人拿棍打死了,這種事情她以前真的見過的,親眼目睹到有犯下罪行的姐妹被裝在大麻袋裡,然後幾個行刑的壯漢拿著棍子圍著麻袋一頓亂敲,等敲到行刑的人自己都覺得累了,才停下手來,仰著腦袋大口喘氣。
被他們敲打成軟綿綿的麻袋裡淌出來好大一灘的溫熱溼紅,所以小巧兒很害怕,她也知道自己用手是撕扯不開這隻結實的麻袋,可自己,總得要做些什麼吧?她掙扎著,想要活命,忽的,她好像是聽見了陳朝霜的聲音,離她很近,似乎就在耳邊,讓她不要害怕,這就放她出來。
小巧兒蒙著腦袋往前撲,一頭撞在陳朝霜的半邊臉頰上,痛的陳朝霜是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守在身後的老卒趕緊邁步前行,俯身彎腰,雙手托住陳朝霜腰間兩肋,將他抱開。
小巧兒雙手搭在腦袋上,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撞到了誰,忙向外問道:“朝霜,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陳朝霜雙手捂住臉龐子,跳著腳圍住麻袋轉圈,一聽這話,當即就抬起腦袋,含糊不清的朝麻袋裡面大吼:“你覺得呢?”
“對不起啊朝霜,我不知道是你,你有沒有事啊?”小巧兒趕緊詢問陳朝霜,問他有無不妥,那一腳的勁頭很大,她的腳跟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沒關係,我結實耐撞,而且現在我也沒有底氣和你計較,你等我四五厘長大到二十厘的時候,我非得讓你哭著求饒不可。”陳朝霜先是寬心安慰,大度的原諒了小巧兒,當然,陳朝霜最後也讓小巧兒知道了什麼叫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厘?”小巧兒迷糊,那不是在稱東西輕重時才會用到的字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