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被海風吹乾,在乾澀的嘴唇上流過的時候帶著淡淡的苦澀味道!董天明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奔潰過,自從岳父去世後,接踵而至的生活磨難,讓他覺得自己厚實的肩膀像是被壓扁了一般。

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生活的不易像是一座大山壓在面前,推也推不動,避也避不開,只能硬著頭皮,想辦法去攀爬,越過它!

遠處幾十米開外,一部銀色的甲殼蟲轎車緩慢的停了下來,不一會從車上走出一位面容精緻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御姐。

她先是抬頭仰望了一下天際,似乎不太滿意老天爺的臉色陰沉,隨即又很釋然的鬆了一口氣,微微的伸了一下懶腰,向著岸邊走去。

走到拐角,看到前方十幾米的堤岸上坐著一個男人,微微的弓著背,不時地有煙霧從他的頭頂飄散起來。

從後面看去,這個身影顯得寂寥而滄桑,抽著寂寞,弓身的樣子,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深藏在內一般。

御姐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感覺這個背影有些熟悉,不由得腳步加快了幾分!

走到後背還是不能確認,御姐又漫步的走到了一旁,看清楚側臉的時候,認出了這個堤岸上的男人,不由的有些驚訝的呼喚出“天明?你怎麼在這?”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住在離開這裡不遠的陳童!由於近期心裡有些煩悶,所以一個人到海邊來吹吹海風,舒緩一下心情。

董天明有些恍然,此時的他淚才剛幹,還沉浸在泰山重壓的心情裡。

轉頭有些茫然的看著陳童,這一眼的神態,讓陳童有些錯愕。

一雙似乎剛哭過的雙眼,眼神裡盡是委屈和無助,臉上神色茫然,像是個迷路的孩子一般。

看到陳童的臉,足足一秒後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擼了一把臉,想把剛才臉上那所有的負面表情給抹去,只是那怎麼可能!擼去的也只是強壓的傷痛,換上的不過是強顏的歡笑。

這個笑,讓陳童感覺有些心痛,心痛的是這位一直開朗,憨厚的老同學,是什麼折磨著他,可以一個人獨自來海邊滴落傷心的淚。

像是有些人說的那樣:“魚永遠沒有眼淚,因為已經混入了海水中,看不見了嗎?”

雙方都有點尷尬,董天明率先打破了僵局憨笑的說道“海風吹的眼睛疼!哈哈!”

“哈哈!你還真能編!什麼時候也學會和沐易一樣,調侃起來草稿都不打了?”陳童抿著嘴笑著說。

董天明老臉一紅,撓了撓頭,憨笑!隨後問道“你怎麼也一個人來這裡?我實話實說,最近心煩的事情太多,有點扛不住,到這裡來發散一下!”

陳童看著董天明真誠的雙眼,也淡然笑著說“我也是心煩!只是沒有那麼多,只有一件!我很羨慕你,天明!能夠像你這樣為了家庭拋棄事業的人並不多!”

說道這裡,董天明心裡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他多少都聽龐笑笑她們幾個女生說起過陳童的現狀。丈夫調職在外地,為了事業發展,長期不在家,只有陳童一個人帶著孩子。夫妻聚少離多,幾乎每年也就過年,或者幾個重要的節假日能夠相聚。

而陳童也是有一定事業心,並不想放下現有的工作,去外地生活,所以兩夫妻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另外陳童並非單單不願意放棄這裡的職位,她還要照顧父母,照顧公婆,以及讓孩子有一個比較上的上學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