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侯天祿頓時大驚失色,“怎麼會沒有了?還不趕緊去找!”

“到處都找遍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啊!”書童哭喪著臉說。

“廢物東西!”侯天祿故作生氣地踢了他一腳。

“侯夫子,什麼事啊,這麼大動肝火?”黃夫子問。

侯天祿看著他,臉色陰沉地說:“我有一塊松煙墨不見了,那是我上個月剛花了十二兩銀子買的,還沒捨得用呢!”

葛夫子嗤笑一聲。

侯天祿這種人,用再好的墨,又能怎麼樣?

“不見了就慢慢找嘛。”黃夫子樂呵呵地說,“反正,肯定還在這學堂裡。”

這時,侯天祿給林雄使了個眼色,林雄立刻會意,站起來,大聲說道:“夫子,您那塊墨一直都好好地放在那裡,怎麼偏偏今天就給丟了?”

葛夫子一下就從他的話裡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你這小子,這是什麼意思?”

“哼,要我看,肯定是被海興學堂的人給偷了!剛剛我就看到他們到處走來走去的!”

“你說什麼!”海興學堂的一個學生立馬站起來反駁,“我們剛剛只是在院子裡逛而已,根本就沒進任何一間屋子,更沒拿你們任何東西!”

“就是!誰會偷你們東西啊!誰稀罕!”

林雄又大聲說道:“肯定就是你們偷的!”

汝文學堂也有人附和:“就是你們!因為你們都是窮鬼,只有窮鬼才會去上海興學堂!”

“夠了!”黃夫子厲喝一聲,又冷冷地看向侯天祿,質問道:“侯夫子,你平時就是這麼教學生的嗎?”

“這也不能怪他們。”侯天祿說,“我那塊墨的的確確是丟了。而恰好今天你們的學生在這裡,若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葛夫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了林彥北一眼。

先前林桑淺找他,說要假扮書童跟他們一起來汝文學堂,說他怕林彥北出事……難道,侯天祿搞這一出,就是為了針對林彥北?

他當然不會相信林彥北會偷東西,但是也防不住別人故意陷害!

一時間,葛夫子的頭上沁出了冷汗。

“姓侯的,你什麼意思?”黃夫子怒了,“你是說我們海興的人會偷你的東西?你有什麼證據?”

“要證據,一搜便知!”侯天祿冷笑道,“如果你們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就搜身吧!”

“你!我們怎麼能讓你們隨意搜身,太侮辱人了!”

“如果你們沒偷,還怕搜身嗎?搜了之後,如果證明是我冤枉了你們,那我立馬給你們道歉!”

這時,林彥北突然開了口:“道歉?如何道歉?”

侯天祿看向他:“道歉就是道歉!這你都聽不懂?”

“你都這麼冤枉我們了,光是嘴上說說可不行吧?”林彥北微笑著說,“你如果真要搜身的話,等證實了我們是被冤枉的,那你就要跪下來,給我們道歉!”

葛夫子有點不安地看著他。

這小子怎麼這麼自信啊,到底能不能行?

“哈哈哈哈,你這個黃毛小子,還真狂妄!”侯天祿氣笑了,“好啊!就依你所言!反正,我那塊墨,肯定是你們偷的!”

墨就在林彥北身上呢!這臭小子,看他一會兒還怎麼囂張!

“來啊,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