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吳筆沒有來嗎?”徐筱墨問道。

“嗯。他說不來了。”何清回答道。

徐筱墨點了點頭,頓了一下,也是繼續道:“哎,我早知道應該多提醒你一點的。還是出事了。”言語間有些自責。

何清卻是揮揮手,道:“這不怪你。你已經告訴我多留個心眼過了,是我自己沒注意。”

“而且……我沒受到什麼傷害。沒事。”

“還嘴硬。”徐筱墨卻是道,“換做哪個女生,都會嚇死的。”

何清沉默,無言卻似是認同。

“他今天沒來上英語課,不知道為什麼。”何清道。

“那不是挺好。”徐筱墨道,也是說出了何清的心聲。閨蜜間也是沒有什麼隱瞞,說話都直來直去。

她繼續道:“但……你可以仔細想一想。你身邊,與趙子夕經歷最接近的人是誰。”

何清想了片刻,突然失聲道:“是……是吳筆嗎?”

徐筱墨點了點頭,道:“二人的客觀條件屬實相仿,而且吳筆甚至更差。二人之後的變化也大多是因為家庭的緣故。”

“可最終影響他們的,也離不開兩人主觀意志。”

“吳筆因為很小時候家庭的變故,早早出來獨自生活。他的堅定,毅力,善良卻又不盲目支援著他走到了今天,也最終遇到了我。”何清緩緩道。

“趙子夕因為從小缺乏家庭關心的緣故,他看似獨立,卻實際上對家的溫暖,關心與愛的渴望超乎常人。也正是因此,他總是試圖把自己沉浸在學習中,但又不能完全釋懷。他與我交往,不過是填滿內心的空虛。我相信,他與你之前一起上補習班的三言兩語之間,他的內心,也是充實的吧……”

“究竟是錯在誰呢……”

這可能是二女第一次如此嚴肅地共進一頓飯,最後思考的問題卻也是和吳筆不謀而合。

但她們漏了一點。

像趙子夕這般境遇,填補內心的方式,不止以上這些,還有一個,那就是——

幫助他人。

而且是當今社會很多人不敢去做的事。

看門犬雖然有時會咬人,但寵物犬終究是個花瓶。

很多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做個看客。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殊不知可恨之人也有可悲之處,難言之隱。

……

國慶假期還有沒幾天就要結束。在此期間,似乎是有著一條某高中生退學的訊息傳出。

本來未成年人的此類資訊是受到保護的。但同城的高中就是一個圈子。最後,何清也是得知了,那位退學的高中生,就是趙子夕。

國慶假期結束開學之後,訊息得到了進一步印證。趙子夕的心理問題變得有些嚴重,他的媽媽也是連夜趕來。除此之外,趙子夕的其它訊息也是不多。淪為一段時間學生們的談資之後,相信很快也就會被遺忘。

……

國慶節之後的第一個週末,趙子夕早已不在補習班。週五晚上下課之後,吳筆繞了一圈之後,把何清送回了小區樓下。快到時,何清把趙子夕退學的訊息告訴了吳筆。

“吳筆……我知道你的性格。只是……趙子夕他也挺可憐的。你……”

“我已經……不怪他了……”吳筆緩緩道。

何清有些許驚訝,剛想問些什麼,但出於內心的聲音,她最終還是緩緩點點頭,沒有多言。

這件事,或許就是吳筆藏在心底的一個秘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