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將那幾個元嬰修士的神通盡數擋了回去,千夜的飛刀自然暢行無阻地全都刺進了明相日身上。

先是扎進他的腹部,而後又毫不留情地沿著他的脊背,深淺不一地刻下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而他,只能像個待宰的羔羊一般,任憑宰割,根本反抗不得。

“啊——”

明相日痛苦地大叫,極致的痛苦下,也叫他想起了另一條解脫之路——

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可是還有五條命在身上啊!

她不明白千夜為何這麼恨他,又或者這些可惡的魔修都是如此,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那些飛刀,全都攜著濃郁的血煞之氣,扎到他身上,可不僅僅是疼痛那般簡單。

她望著千夜血紅的雙眼,寒霜的面龐,與她背後那邪氣四溢的蛟龍。

“是大夏人,就給個痛快。”他壓下心頭無端的心悸,惡狠狠地罵道。

他此話一落,頓時,起碼有六把飛刀,一半一半地,分別抵在了他的咽喉與心臟處。

明相日嚇得渾身發軟。

他說得好聽,可千夜此副模樣,此等凌虐之態,他如何能不畏懼?

他忙閉上眼,想起帕奧的慘狀,趁著千夜難得停下來的間隙,又匆匆放話道。

“這條命……就當抵我之前酒後的胡言亂語,明道與大夏畢竟同出一源,

望閣下此後莫要再糾纏此事。”

同出一源,莫要糾纏。

這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他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千夜噁心地冷嗤一聲,忽又聽到耳邊發來的通訊請求,不是來自大夏,是來自火星明道國的。

“不接。”她不耐地拒絕。

飛刀一寸寸地往明相日的心口處剜去,讓他痛得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又似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才叫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眼球不自然地往外凸,眼裡滿是痛苦與恐懼,還有莫名其妙的茫然,像是在說——

“我們難道,還有別的仇嗎?”

千夜冷眼俯視著他可憐又可笑的慘狀,聲如堅冰,語氣涼薄地,就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你可還記得……明桐夜。”

明相日瞳孔驟然收縮,被迫陷入回憶。

他記得。

那是他名義上的天才姐姐,也是他的天賦來源。

他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每次家庭聚餐,從來都不喊這個姐姐,甚至連住的地方,都要離他們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