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花瓶,夏晚順手拉過一個小凳子,徑直坐在司厭旁邊,“司大少爺,你就這麼放心我給你診治啊??”

其實不扎針也可以,就是效果差一點。

夏晚原本只打算扔了藥包就走的,畢竟她不覺得司厭會放心的讓她給扎針,但出乎她的意料,司厭居然真的同意了,而且看起來毫無戒心。

這可跟她印象中的司厭不太一樣。

司厭轉過頭看了夏晚一眼,“你不敢。”

夏晚拿走了二十億,但她個人賬戶上的資產卻沒有絲毫的增加,司厭雖然查不出她將錢匯入了哪裡,但至少知道,她有所牽掛。

只要有所牽掛,便不會貿然的動手。

夏晚眉梢微揚,半開玩笑的,“那你不怕我把你的身體情況告訴你的母親啊,或者賣給你的仇人?”

司厭唇角掀起一個極小的弧度,“讓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這一刻,夏晚感覺到了從司厭身上傾瀉而來的傲然一切的自信,其他人的籌謀、試探,就好像是在司厭面前玩過家家一樣,只需絕對的實力碾壓,便能目空所有。

夏晚笑了下,突然覺得,那個花五千萬打聽司厭身體狀況的冤大頭有點慘。

司厭沒有再說話,夏晚也沉默著,她隨手拿過一本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司厭重新閉上眼睛,周圍縈繞的淡淡荷香沖淡了汙血的腥氣,耳旁是夏晚翻動書頁的聲音,

此時,那些思緒中無窮無盡的黑暗藤蔓,居然一個也不曾出現,恍惚間,居然還有睏意上湧。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厭猛然睜開眼睛,他的面前,是正準備來叫醒他的夏晚。

司厭皺起眉,“你怎麼能靠我這麼近。”

他向來警戒心很強,就連秦舟都不能靠近他一步之內,但夏晚和小糰子,卻屢屢的突破了這個警戒線的距離,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這話落在夏晚耳朵裡,夏晚就覺得司厭是在嫌棄她了,她往司厭面前湊近了一些,“我可是你的醫生,靠近你怎麼了??”

夏晚身上縈繞著的淡淡香氣,隨著她的靠近,盈滿了司厭的周邊,他神色微變,“讓開。”

夏晚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想離你近?”

話落,夏晚手一抹,便將司厭胸前的銀針給拿了下來,她退後一步,“行了,今晚睡個好覺。”

等到夏晚從房間離開,司厭這才起身,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

血汙滿身,神色陰冷,

“不可怕嗎?”司厭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聲問了一句,“呵。”

一個怪物而已,怎麼可能不可怕。

他抬起手,直接將鏡中的自己抹成一片血汙,然後拿起淋浴頭,還沒開啟,目光便凝在了臺子上放著的荷花上。

司厭伸手拿起,準備丟進垃圾桶,但丟出去的瞬間卻又停住了,

片刻後,司厭將花瓶放在一邊,開啟淋浴,沖洗掉一身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