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妃心裡猛地一顫,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不敢抬頭看宋以慕。

“薄妃,想清楚了再回答朕。”宋以慕敲了敲桌面,輕笑著說,“朕只給你一次機會。”

她雖不知薄妃到底是誰的人,但這麼一個女子留在宮中,並不是一件好事。

薄妃思忖半晌,她緊張地咬住下唇,眉毛擰成一團,似乎在糾結猶豫。

好半晌,她才磕頭冷靜地說:“回陛下,妾仰慕陛下已久,妾甘願留在陛下身邊。”

宋以慕譏諷:“哪怕朕不喜歡你,你往後都要過著獨守空閨的日子,你也願意?”

薄妃抬起頭來,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妾願意。”

宋以慕覺得沒什麼意思,她不耐煩地讓薄妃先回去。

薄妃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宋以慕身邊開啟了食盒。

她一邊拿出點心一邊往宋以慕身邊湊,低聲說:“陛下放心,我薄家受先皇之諭,誓死效忠陛下。”

現在倒輪到宋以慕震驚了,所以,薄妃是自己人?

但宋以慕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她,狐疑地看著她。

薄妃為了證明自己,一咬牙,紅著臉說:“陛下是女兒身的事情,只有我知道。”

宋以慕:“……”

“你到底是什麼人?”

薄妃垂首道:“我薄家是先皇留給陛下的死士,誓死追隨陛下。”

宋以慕一愣,這麼說來,薄妃上次執意闖進來試探,是為了檢視自己是否安全?

薄妃點點頭說:“聽聞陛下受了重傷,但嚴溫瞞得極好,兄長的人打聽到訊息後便立即傳信於我,要我無務必確認您的安全。”

不,不對!

薄妃如此急迫地想要見自己,嚴溫不可能不知道薄妃想做什麼,興許嚴溫連薄妃的身份都知道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嚴溫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難不成他是想將這些效忠自己的死士全部集中在一起,然後一網打盡?

宋以慕抿唇不語,但表情卻有些難看。

她思忖半晌說:“你既然敢對朕表明身份,那便說明嚴溫也已經知道了。你留在這裡不安全,還是去找你兄長吧。”

“陛下!”薄妃不可思議地低呼一聲。

宋以慕擺擺手說:“你留在這裡幫不了朕的忙,給朕留一個聯絡方式,若朕有需要,會主動找你們的。”

“另外,你們興許已經被嚴溫盯上了,動作還是要小心些。”

嚴溫給宋以慕的感覺就是:在黑暗中匍匐的一條巨蟒,睥睨眾生。無論是誰,都逃不脫他的手掌心。

宋以慕最不喜歡被人掌控著,既然這一次她不知道任何劇情,那便只能好好活下去了。

宋以慕一意孤行,將薄妃趕了出去,一道聖旨將她送入了冷宮。

當天晚上,宋以慕沐浴後,剛換好衣服,便聽見了腳步聲。

她忙繫好衣襟,回頭就看見了嚴溫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宋以慕有點不爽。

她好歹是個皇帝,皇帝的寢宮,一個臣子怎麼敢隨意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