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哇。”宋以慕笑得乖巧,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她屈膝一一行禮,指著地上捆起來的刺客說:“若非我聽聞容大公子也在寺中,特意來探訪,也不知能逮到這幾位刺客。”

她看向了丞相夫人,眼中淺淺淡淡的笑容讓丞相夫人頭皮發麻,就怕宋以慕那張嘴跟上了發條似的,叭叭往外冒。

宋以慕沒說話,解開了其中一人的繩子。

那人眼神混沌,視線在幾人身上轉悠一圈,最後猛地在丞相夫人面前跪下磕頭:“夫人,我沒完成任務,我該死。可我現在死不了哇,他們不讓我死。”

話音落下,丞相夫人對著他的臉狠狠甩了一耳光,她疾言厲色,訓斥道:“放肆,你是誰,竟敢栽贓陷害。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丞相夫人。”

那人頓了一下,眼神漸漸變得清明,仰頭看著丞相夫人,他堅定地說:“是啊夫人,不是您花錢買通我們刺殺容大公子的嗎?”

丞相夫人氣得臉色煞白,渾身都在顫抖。

她死死咬牙,死不承認是自己買通了刺客。

刺客沒法,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頭撞死在樹幹上。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與丞相夫人交好的幾位夫人臉色也白了幾分,不敢繼續再看,慌忙讓人去請主持。

丞相夫人有苦說不出。

主持趕到,瞧見眼前這混亂的場景,以及一攤血跡,他立馬闔眼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宋以慕向他簡單介紹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說的十分清楚。

主持一臉痛心,他雙手合十,用悲憫的眼神看著丞相夫人,無奈又惋惜地說:“夫人,這裡是佛門重地,夫人在此造下殺孽,實乃大忌。”

丞相夫人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她顫抖著唇瓣解釋,不是她做的。

可刺客已經死了,且死前一直都在強調,是丞相夫人買通他的。

其餘幾人紛紛點頭表示應和。

主持無法,他勸丞相夫人日後多多供奉佛祖,並且表示這次的事情他會處理。

丞相夫人嚇得頭頂冒火,卻不敢頂嘴。

這位主持可是一位得道高僧,時常面見聖上。

一場鬧劇下來,丞相夫人什麼好處都沒落到,反而還背上了一個容不下嫡子的名聲。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只剩他們三站在原地。

丞相夫人惡狠狠地瞪了宋以慕一眼,她轉頭咬牙切齒地對容憂說:“容憂,我對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容憂微微思忖著,在丞相夫人冷哼一聲,甩袖子離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如果母親口中的對我好,是指對我長期下毒的話,那母親的確對我挺好的。”

丞相夫人腳步踉蹌,她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回頭。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呢?她做得這麼隱蔽。

一定是唐沅那個死丫頭,她到底對容憂和那些刺客做了什麼?

刺客壓根不是她安排的,她怎麼可能會承認呢?

宋以慕放走了其他的刺客,送容憂回了房間。

“公然與她撕破臉皮,我想你接下來住在丞相府也不是個辦法。”

宋以慕坐在那,食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著。

容憂淡淡笑了起來:“此時回丞相府,她更加不會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