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巧兒已經麻利地將東西收拾好,搬上了馬車。

宋以慕迷糊睜眼,在巧兒的侍弄下勉強穿好衣服,打著瞌睡敢去府門外。

門外,眾人都已經到齊。

門主拉著唐蔓的手細細叮囑著,說了些什麼,她們這些人是沒資格聽的。

宋以慕也不感興趣,徑直去了自己的馬車內。

唐蔓忽然喊住了她,疾言厲色地指著最後那輛不起眼的馬車說:“這才是你的馬車。”

宋以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說:“這是我花錢買的。”

唐蔓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她惱怒地盯著宋以慕,又不肯在其他人面前丟了面子,她抬起下巴說:“這都是唐家的馬車,從何而論是你買的?”

宋以慕指了指車伕說:“馬車,是我買的;車伕,也是我僱的,和唐家沒有任何關係。”

她又看向了最後那輛明顯差了一大截的馬車說:“你們給我準備的,我不稀罕。”

說罷,她當著眾人的面上了自己的馬車。

唐蔓氣得臉色緋紅,耳根子也紅透了。

恆王上前寬慰她,笑著說:“四小姐為人活潑率真,二小姐莫往心裡去。”

唐蔓輕聲應著,恰當理了理鬢邊的髮絲,裝作一朵清純的小白臉。

一行人整裝待發,各自上了馬車往京城而去。

趕到京城大約有十天的腳程,但照顧著唐門幾位姑娘是第一次出門,怕路上顛簸讓她們覺得不舒服,恆王特意下令慢慢走,愣是在半個月後才趕到京城。

當然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宋以慕悠閒地躺在自己墊著十層軟棉的馬車上,絲毫感覺不到顛簸。

巧兒跟她在一輛馬車上,舒服得恨不得抱緊宋以慕的大腿不撒手。

中途休息時,唐蔓敲開了宋以慕的馬車。

巧兒掀開簾子,唐蔓赫然瞧見宋以慕馬車內的擺件,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她出行都是按照唐門最高的規格置辦,雖然軟棉、茶水等一應俱全,但與宋以慕的相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見宋以慕躺在那裡,唐蔓眉眼中滿是嫌惡。但更多的,是嫉妒。

她才是唐門最受寵的人,若非沾了自己的光,唐沅根本不可能離開唐門,還肖想去京城?

自從年幼時唐蔓的天賦被髮掘出來,她成了家中最受寵的孩子,就連兄長和弟弟都比不上她。

在唐門有這樣一個規矩,不分男女,不分手段,只要天賦高,學藝精,便有資格繼承唐門。

唐蔓就是唐門未來的希望,是以,人也養得嬌縱了些。

當然,唐蔓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這一路還有旁人,她總歸不能在喜歡的人面前失了身份。

她在宋以慕的馬車前看了幾眼,忽然笑了起來,嗓音清脆:“若四妹妹覺得受不住,不若我留下來照顧你,讓王爺先行一步?”

正常人都猜得出來她那點小心思,宋以慕掀開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容肆意盎然:“二姐姐有心了,我在馬車裡住的挺舒服的,不用特意為了我停下來。”

“我瞧二姐姐到了一個地方就得下來,莫不是馬車坐得不舒服?二姐姐要來我這裡坐坐嗎?”

唐蔓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她怎麼可能會主動去宋以慕的馬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