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一個人想要過河,還是要小心些。”

老者的聲音悠遠綿長。

宋以慕抬眸,那老者已經不知去向,只剩她一人一舟在河面上飄蕩。

宋以慕悠悠一笑,闔眼靠船艙內,任由小舟飄蕩。

沒過多久,宋以慕只覺得周身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原本河水流動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小舟忽然劇烈晃動一下。

宋以慕睜開眼睛看了看,她能看見小舟附近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遊來游去,似乎是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能撲上岸撕了她的時機。

宋以慕眉頭微蹙,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底有點慌。

這種時候要是裴子洵還在,她就能高枕無憂了。

唉,他不見的第一天,想他。

河面上傳來一陣女子唱歌的聲音,聲音哀怨婉轉,就像空等丈夫三十年的閨中怨婦。

這聲音讓宋以慕聽得很不爽,心裡發怵。

她屏息凝神,仔細注意著周圍的舉動。

歌聲越來越近,一個紅衣女子背對著宋以慕站在舟頭。

她尖聲問宋以慕:“姑娘,你辛苦一輩子求的什麼?”

宋以慕淡漠看她,冷靜地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聞言,那姑娘低聲輕笑,就像女子在耳邊婉轉。

她繼續問:“你這輩子,有沒有愛別離,求不得?”

宋以慕:“……”

我覺得你腦子有點毛病,我都說了跟你沒關係,還問,還問,煩不煩?

宋以慕沒說話,那女子似乎有些惱了,她的聲音尖銳不少,就像爪子在門上抓過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愛別離不,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黃郎啊黃郎,你可知我在冰冷陰森的河中等了你多少年,為何你一直不肯出現?”越說聲音越小,充滿哀怨悽苦。

“你不是說要來尋我嗎?”女子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可你一直沒來,你一定是被她迷住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女子猛地回頭,一張臉上佈滿鮮血,大約是中毒而死。

她迅速朝宋以慕撲去,死死掐住宋以慕的脖子,她放聲大笑:“哈哈哈,既然你不要我,我就弄死她,你這麼捨不得她,一定會下來陪她的。”

宋以慕:“……”

瘋子。

宋以慕劇烈掙扎,她用靈力化成匕首,狠狠地紮在女人身上。

女人手中的力氣卻愈發大了起來,一副要掐死宋以慕的樣子。

宋以慕呼吸開始變得困難,眼前只有女人陰森,扭曲的嘴臉。

我丟!死在這種女人手裡,真是掉價。

宋以慕不爽,她用力抬起膝蓋,踢了女人一腳,快速將女人壓在身下。

她一個勁往女人臉上招呼巴掌,氣喘吁吁地罵:“你算個什麼玩意,也敢欺負我。要不是我急著幹活,一定好好弄死你。”

“什麼黃郎李郎的,為了一個男人自甘墮落,怪不得你窮盡一生也只能被困在這河中,一輩子愛別離,求不得。活該!”

宋以慕手中力道不減,很快那女子就跟洩了氣的球似的癱軟在船艙內,最後只剩下一件紅色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