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慕抬眸望去,男子眼眸深沉,竟比他身後黑漆漆的夜色還要冷沉。

宋以慕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莞爾一笑:“我沒有惡意。”

楚玉紅唇微張:“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貴妃娘娘能看上我什麼呢?無非就是我這張臉而已。”

被他戳穿了心思,宋以慕有些尷尬。

她岔開話題問:“你的傷好了嗎?”

“多謝貴妃掛懷,已經好了。”

語氣裡是說不出的落寞,就算好了又能怎麼樣?等待他的還是無盡的折磨和痛苦。

宋以慕不大喜歡他這雙漂亮的眸子裡毫無生氣,猶如死物。

【強烈迷藥來一份,謝謝。】

系統警惕問【你要幹什麼?】

【給他防身啊!宴會那天,萬一楚恆等不及要用強呢?】

系統諄諄善誘【那不是更好嗎?宋宋你大膽救人,美男不就是你的嗎?】

宋以慕:淦!你真是滿腦子黃色廢料。

系統:我招誰惹誰了?

氣氛靜謐得可怕,楚玉忽然打破沉默,低頭壓抑著痛苦說:“以後別往我這送東西了,我不需要。”

宋以慕明白,他不想牽連自己。

可是沒辦法呀,他是攻略物件,不能不管。

她文不對題地說:“人你也見了,我先走了。”

楚玉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原本死寂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深沉。

許是宋以慕在宮中過得太安生了,沒過幾日,永寧侯爺面見聖上時,委婉地說自家夫人病重,想見一見貴妃娘娘。

楚恆同意了,讓宋以慕帶著好些禮物回了永寧侯府。

宋以慕下車時,侯爺帶著一群人在門口侯著。

看著賈慧蘭如吃了蒼蠅一樣的眼神,宋以慕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一如當初上花轎前,賈慧蘭對她笑的那般。

縱使心不甘情不願,賈慧蘭和宋安寧只能規規矩矩地行禮。

進了前廳後,賈慧蘭裝不下去,撕下偽裝指著宋以慕的鼻子怒罵:“宋以慕,你還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啊!剛入宮就敢攛掇聖上將你弟弟調去軍營,你是不是瘋了?”

宋以慕笑容端莊,淡淡道:“夫人說得哪裡話,本宮只是妃子而已,豈能干預前朝的事情。”

“宋以……貴妃娘娘。”侯爺慌忙改口,他沉聲道:“城兒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他沒吃過苦,還請貴妃娘娘在聖上面前美言兩句,讓聖上打消這個心思。”

宋以慕抬起頭斜睨了侯爺一眼:“侯爺怕不是糊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初是你們讓我進宮頂替宋安寧的,我們便沒了關係。侯爺若想求人的話,也總得有個求人的方式不是?”

“宋以慕!”賈慧蘭中氣十足地怒罵,“你不得好死。”

宋以慕冷笑一聲,拿起旁邊的東西就往賈慧蘭的腦袋上砸。

賈慧蘭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眾人:貴妃娘娘好凶殘喔。

宋以慕沉下臉色,無人敢上前。

在侯爺開口前,宋以慕打斷了他:“侯爺既然說夫人病重,總得做個樣子不是?聖上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侯爺張張嘴,半晌才點頭稱是。

宋以慕餘光瞥見了嚇得瑟瑟發抖卻又十分嫉恨自己的宋安寧,她笑得溫婉。

“一段時日不見,妹妹又好看了。”

宋安寧卻無端打了個寒顫,總覺得宋以慕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