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熬、李左車擔心王竹大發雷霆破口大罵的時候,王竹卻哈哈的大笑起來:“灌嬰將軍自從投降秦國英勇無比,屢立戰功,攻克魏國,奪取齊國,寡人早就想封他為齊王了。”王竹當著灌嬰的使者說;“實不相瞞,冊封灌嬰將軍的詔書兩天前就擬定好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沒想到,灌嬰這麼‘性’急。這也好,省的寡人派人跑一趟了,你把它帶回去就是了。哈哈,這個灌嬰啊,心直口快,敢想敢幹,真是一幅英雄本‘色’。傳寡人的旨意,封灌嬰為齊王,統領高密以外的所有齊軍。”王竹還留了一手,王賁的軍隊是獨立的,不受齊王節制的,再說了,還有個彭越也在齊國附近攪和著,他不怕灌嬰翻了天去。

王熬和李左車至此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使者也(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手機使用者登陸ap.,章 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非常的高興,千恩萬謝,並且收了王竹五百金的禮物,拿著旨意,回臨淄去了。王竹心想,灌嬰啊,灌嬰,你本來也是個富貴的命,沒想到竟然走韓信的舊路,看來最好難逃一死了,這可真是天意‘弄’人,半點不遂人心。可悲,可悲。

武涉改道來到臨淄,臨淄城還沉浸在一片歡樂之中。秦軍兵卒一個個喜笑顏開,無比誇讚灌嬰的功德。武涉趁著這種喜慶祥和的氣氛,公然以西楚使臣的身份要求面見灌嬰。武涉以前是認識灌嬰的。灌嬰已經接到了秦王冊封的旨意,這兩天吃得飽睡的香,志得意滿光宗耀祖滿面紅光,走路輕飄飄,說話和和氣氣,整個就是要得道飛昇的狀態,一聽說故人來訪,也沒想的太多,就讓人把武涉給請了進來。

“參見齊王,小人武涉有禮了。”武涉一進‘門’就在‘門’檻後跪到了,連連磕頭。這也是戴高帽的一種方式。

灌嬰很有風度的跨步過去把他攙扶起來,寒暄道;“老武,你這是幹什麼,雖然我現在接到了旨意,可是還沒有正式登基為王,就算是真的登基為王了,以你我之間的情意我看是用不著這樣的禮節的。”

武涉連連點頭,感嘆道;“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人的際遇真是千變萬化,想當年齊王在劉季的帳下不過小小一個郎中,今天竟然成了王,真的是造化。“灌嬰擺了擺手,示意武涉就在他的身邊案几後坐下,又招手命人上酒款待。武涉接著說道;“暴秦時期,天下人苦於秦政,如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大家齊心合力,共誅暴秦。現在秦已經被消滅了大半,大家根據功勞,分割土地,各自稱王,本想能從此過上安定太平的日子,不曾想秦王不甘心失去關外的土地,統兵帶將,殺出函谷關,一舉吞併三晉,繼而又攻克了臨江國和齊國並且折服燕國,聯合天下兵馬,向東向南來侵犯我們西楚,哼哼,也就是齊王你的老家,我看他的意圖不僅僅是在於西楚,而是想要吞併天下諸侯重新恢復郡縣制稱皇帝於觀眾。秦王不僅貪心不足,好‘色’無賴,而且出爾反爾,反覆無常十分的靠不住。他的‘性’命好幾次落在了霸王的手中,霸王可憐他才放他一條生路,誰知道他一旦逃脫,就翻臉不認人,違背盟約,來攻擊霸王,他是個不可親近,不可信賴的傢伙,有什麼只得齊王你對他盡忠呢?”

灌嬰沒有想到武涉一上來就說了這麼大的一套話,心中非常的差異,也非常的憤怒,要不是看在兩人以前關係不錯的份上,恐怕也就把他給‘亂’棍打出去了。灌嬰臉‘色’一沉,厲聲道;“老武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對了,我忘記了,你是從項羽那裡來的,想必是來替項羽做說客的吧。聽你的意思是讓我投降西楚背叛大秦。哈哈,你說秦王怎麼怎麼不可靠,我卻覺得秦王的氣度學識待人接物比之西楚霸王搶了百倍,不是嗎,你的西楚霸王連自己的亞父都容不下,難道還能容得下我們這些人,簡直就是笑話。”

武涉聽了灌嬰的話,果真哈哈大笑;“齊王啊,齊王,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直來直去了,你這個齊王是怎麼來的你自己清楚外面的將士們清楚王賁也清楚,自然我也很清楚。你‘逼’迫秦王冊立你為齊王,這太危險了。依我看來,你之所以能夠儲存‘性’命到此時此刻,實在是因為西楚霸王還沒有死的緣故。”

灌嬰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酒杯跳起落下,臉‘色’大變道;“胡言‘亂’語,你想死嗎?”武涉不慌不忙道;“當前天下大勢,要麼屬於秦,要麼屬於楚,屬秦屬楚的關鍵鑰匙此刻就在齊王你的手中把握。你若幫助秦王西楚霸王就會失敗;你若是幫助霸王,秦王就會一敗塗地;如果霸王被消滅了,那麼明天就會輪到你。你和我都曾在霸王手下做事,我們何不跟楚國聯合,一同反秦,總是滅不了秦國,至少還可以和秦楚對抗,三分天下,這總比幫助秦王滅掉霸王要好的多了,要小心,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

灌嬰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的話其實不攻自破,你看,秦王大仁大義,已經把我分封為齊王,怎麼會來害我,真是一派胡言。”武涉嘆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看不清楚嗎?你這個齊王是‘逼’迫出來的。說實在話,如果不是眼前的這種形式,你一個降將,不要說是齊王,就是個大將軍也做不成的。身有百戰百勝之功,卻又尺寸之地。這就是你前些時日的處境啊。這種‘逼’迫君位而得來的爵位,你覺得能夠保得住嗎?”

灌嬰聽後哈哈大笑:“秦王跟霸王怎麼能比呢?你說的那些話是猜度霸王的,不適用於秦王,秦王的大仁大義,並不是你能揣摩的。以前我跟隨漢王劉季在霸王的帳下當差備受欺凌,有苦差事頭一個上去,領賞錢的時候,霸王卻只想著自己的老鄉,呂馬童是他的總角之‘交’,結果搞得現在勢同水火,這種心‘胸’才會報復功臣,秦王不會。”

灌嬰‘胸’有成竹的道;“秦王重用我,拜我為上將,統領十幾萬秦兵‘精’銳,連監軍都沒有委派一個,他把自己的王袍給我穿,把剩下來的食物給我吃,聽我的話,用我的計策,所以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人家對我如此的親信,我如果背叛他,既不明智,也太愚蠢了,一定會死的很慘的。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武涉道;“難道齊王還不知道秦王是在利用你嗎?難道齊王你‘胸’無大志,不想統領雄兵征服天下,稱皇帝嗎——”

沒等武涉說完,灌嬰舉斷了他的話;“無論你怎麼說,反正我到死,都不會背叛秦王的,希望你回去告訴霸王,灌嬰謝謝他的好意啦!”

武涉見灌嬰不聽他好言相勸,怨聲怨氣的走出了帥帳,走出了轅‘門’,引著十幾個隨從準備會西楚大營去。可是,走了一半,又想,上次的差事辦砸了,霸王就像宰了自己,這次又無功而返,豈能活命,再說了,面子上也過不去。有什麼辦法可以反敗為勝,扭轉乾坤呢。武涉騎著馬低著頭像賬房先生一樣的盤算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想,灌嬰冥頑不靈,我何不去遊說韓信。如果韓信肯倒戈相向,在灌嬰身後來上一下,霸王不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嗎?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打定了主意,武涉令人向北,到燕國尋燕王韓信去了。手下的隨從們都非常納悶,還以為大人受了刺‘激’,把家‘門’口給忘了,立即有人好心上來提醒;“大人,我們走錯了路徑,再向前可就是遼東王韓廣的地盤了,那一代現在是非常的不安全,這些日子以來,燕王韓信奉了暴秦的命令,拼命地攻打前任燕王藏荼和遼東王韓廣,遼東、遼西、薊城、上谷一代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我們這些人前去很容易碰到‘亂’兵和暴徒,還是趕快的掉頭想回走吧。”

武涉剛才太專心了,沒想到這一層,經過這人一提醒,反而高興起來。對呀,怎麼把韓廣和藏荼給忘記了,假如在能夠聯合遼東王一起發兵反秦,霸王的大業不然會成功的。可是到底是先去見韓信呢,還是先去見韓廣。

“前面是誰的防地!”

方才那‘侍’衛似乎是個地理通,連忙道:“前面兩百里就是遼西,那裡正是藏荼之子‘藏衍’的防地。”

武涉道;“好,我們就先去會會這個藏衍,看看他怎麼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