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剖析(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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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聽解釋,根本就是你的口才不靈!要是酈食其在這就好了,可惜這個雜碎犯了‘色’戒被判入獄還沒出來。
李左車被王竹給訓了一頓,鬱悶的從府衙走出來,剛一出‘門’口就遇到了呂澤和呂釋之兩兄弟。李左車看到這兄弟兩人就打怵,正想躲開,卻不想已經被發現了!
“李先生,慢走,我正好找你有事兒!”呂澤叫住了李左車。
李左車正低著頭假裝沉思呢,裝模作樣的抬起頭來,做了個‘原來是你’的表情,笑道;“原來是兩位呂將軍,你們來找大王,大王在前廳,在下告辭了!”
呂澤和呂釋之雖然打仗窩囊,但是最喜歡穿鎧甲,就算不打仗也是滿身戎裝頂盔貫甲。呂澤鏗鏘戰靴跑了過來;“別忙,別忙,咱們兄弟還有事情要請教先生幫忙呢!”
李左車心想壞了,這兩個紈絝子弟,別是讓我去幫他們綁架誰家的小媳‘婦’吧,絕對幹不了好事兒。他想借故逃跑,話還沒說出口,呂釋之就拍著他肩膀說;“知道先生是大忙人,我們就長話短說了,咱們跟王熬丞相也不太熟,想請先生代為推薦一個人才——”
李左車暗暗叫苦,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你們二位這德行也叫人才,我的孃親!李左車也不敢得罪他們,試探著問;“不知道是——哪一位?”
呂澤狂妄地說;“這人絕對是個人才,以前在劉季手下當差,姓隨叫做隨何,是九江人氏,和九江王英布還是老鄉呢!我也不瞞你說,他給了咱們兄弟兩百金黃金,託咱們給他在廷尉衙‘門’謀一個差事。我們尋思著和秦國的官員也不太熟悉,這方面能幫上忙的就只有王熬大人和李先生,你看這事兒——”
“九江人隨何?”李左車腦筋一轉,這人好像從那裡聽說過,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了,就隨口問道;“幫忙倒是可以,不過,在下想問清楚一點,這人到底是有什麼本事,是能文還是能武!”
呂釋之道;“文武雙全,這一點你放心,比我們哥兩兒武功還高,算是一流高手!”李左車翻白眼,心說隨便找個都尉級的軍官就比你們的武功高,那也算不了什麼本事!
“還有,這個人以前在英布手下當過部將!可能對楚軍的情況比較瞭解。”
呂釋之一說這話,李左車想起來了,他似乎聽秦王提起過這個叫隨何的人。
“沒問題,在下可以幫忙,只是,這個隨何能不能讓在下先見上一面!”
呂釋之爽快地說;“當然可以,就在我家裡!”
隨何本來是劉邦的屬下,劉邦死了之後,他就投奔了九江王英布,王竹那次遇難途中遇到的就是他。那時隨何奉九江王之命,押送糧草給西楚軍,正好往回趕。
隨何一身文士裝正在走廊裡,頭上戴著束髮冠,一臉的英氣。呂氏兄弟,帶著李左車從大‘門’外走進來,隨何趕忙上前見禮!
“兩位將軍,事情辦的怎麼樣?”隨何略略的打量了李左車一眼,拱了拱手!
呂澤道;“這位是李左車先生,李先生已經答應了可以給你一份差事,不過,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你們談吧,咱們兄弟還有些公事要處理,就失陪了。”
李左車納悶,他記得大王並沒有給呂氏兄弟什麼職務,哪來的公事處理!肯定又去尋歡作樂了!
隨何聽說是李左車,知道是秦王面前的紅人,登時肅然起敬,急忙把李左車讓到房裡去,沏茶倒水,彬彬有禮的讓座。
李左車端詳了一下隨何,覺的他儀表長相不錯,舉止也很得體,就問道;“聽說隨將軍曾經在九江王的手下任職,怎麼好端端的跑到滎陽來投奔了秦軍!”
隨何笑了一下,坦然道;“李先生不要見怪,在下實話實話,因為九江王英布命不久矣,所以,在下只有另謀出路。”
李左車倒是也聽說過,九江王英布的身體不怎麼樣,經常生病!!可是沒想到英布竟然病的這麼重。嘆息道;“英布也是個英雄,沒想到身體這麼差!”
隨何失笑道;“九江王非常健壯,頓飯鬥米,力能搏虎,怎麼會身體差!”
李左車道;“不是你剛才說,九江王不久於人世嗎?”
隨何大笑道;“九江王進退失據,得罪霸王,又不容於大秦。只有一郡之地為王,其人卻野心勃勃,終日想著擴張,下場可想而之。倘若秦王能勝,他還可以安穩的為王三年,倘若秦王戰敗,一年之內,其必為西楚所滅也!霸王為人小氣,常有誅滅九族之心,我隨何為九江王舊將,霸王必然是容不下的。先生說說,我不走,還能怎樣。”
李左車雙眉一挑,沒想到這隨何還真的是個人才,這番話剖析清楚,談吐不俗,非常厲害!李左車進一步問道;“你怎麼知道,項羽要滅掉九江國,如果項羽沒有這個心思你不是白跑了嗎?”
隨何笑道;“霸王誅殺義帝,僅僅因為義帝說了他的壞話;拒絕封田榮、成安君陳餘為王,不過是因為這兩人在一年前曾經違背過他的旨意。這樣的小事兒他都睚眥必報,更何況英布屢次見彭城危難而不救,又數次託病不出,拒絕幫助楚軍征戰。以項羽的‘性’子,是不可能饒過他的。”
李左車樂了;“你剛才說,秦王若勝霸王,至少英布也可以為王三年,這又是什麼意思?”隨何眼神中突然閃出希望之火。李左車的話似乎是在考校他,看來,這次投奔大秦是來對了。
隨何嘆道;“當今大秦之王,雖然稱王,但隨何料定其不久必將重新稱帝。近年來隨何從秦王與楚王的‘交’戰中多少也看出一些秦王‘性’格中的端倪。”
李左車沉聲道;“這話怎麼說!”
隨何道;“當今秦王,絕不像是外間傳言的那樣荒‘淫’無道。在下覺得他是個很有韌‘性’的人,擁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品‘性’。他不圖虛名、可以隱忍、收納諸侯,廣佈恩澤,完全是一副要重新收拾山河的面孔。照我看,秦王要想統一天下,必須要容得下四個人!”
李左車急道;“說來聽聽!”
隨何道;“韓信、彭越、英布、吳芮。聽說,秦王已經下旨冊封彭越為梁王,所以,隨何大膽猜測,不久秦王將冊封英布——”
李左車道;“英布不是彭越,他是不會降秦的。”隨何笑道;“事在人為,只要道理說明白了,英布不能不降!”李左車冷笑道;“大秦若要滅楚必須要統一北方,韓信必滅!”隨何笑道;“韓信可以牽制,不用費力去征討。倒是齊國,秦王一定非滅不可。剩下一個韓信,無傷大雅。相反,秦王要是一定為難韓信,只怕損兵折將不在少數,韓信這人,據在下看來,非常不容易對付,甚至他比項羽還要厲害!假如在下是秦王,一定會命令王賁撤出燕國,順水推舟冊立韓信為燕王,然後命令灌嬰謹守魏郡,準備奪取齊國。假如齊國落在大王手中,無論是南方的項羽,還是北方的韓信,都將難以伸展,裹足不前。”
李左車的問題非常有跳躍‘性’:“既然如此,英布為何只能為王三年?!”
隨何搖頭苦笑;“你我心照不宣!”
李左車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帶你面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