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以前讓你送我回去,你偏偏不允,現在我已經是個不乾淨的‘女’人了,回去了又能怎樣,項郎他不會再理我了。”虞姬覺的天旋地轉世界在一寸寸的毀滅。

王竹痛苦的喊道:“別傻了,項羽根本不愛你,他是個自‘私’的‘混’蛋,他‘弄’瞎了你的眼睛,你還想著他幹什麼。我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我才是真心愛你的。你過來——”王竹衝過去,兩隻大手箍抱住了她的肩頭:“我會治好你的,項羽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虞姬順手‘抽’了他一個嘴巴,‘抽’的很重,是王竹有生之年挨的最重的一個。

“昏君,別碰我,我的項郎——”

“虞姬呀,別傻了!”王竹動情痛哭搖晃著虞姬的身體大喊大叫;“你的項郎早在他成為楚軍大元帥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當今的西楚霸王更加不是你的項郎啊!你醒醒吧!”

虞姬不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的哭,王竹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站起來連連跺腳,在屋子裡‘亂’竄。

“傳御醫,傳御醫!”

呂馬童忽然鎮定了下來:“大王,眼下的情形還是暫時先穩定一下虞姬娘娘的情緒為好,大王還是先回宮去。”王竹看了看蜷縮虛脫在地上,滿臉淚痕,怯生生的虞姬,閉了閉眼睛,深吸口氣:“馬童,這——這能怪寡人嗎?寡人實在不知道失去了項羽那個‘混’蛋,她會如此的痛苦。”

呂馬童低聲道;“項羽不值得娘娘如此,她是——用情太深,無法自拔了。”王竹也不想在這裡聽下去了,逃跑似的衝出了院子。

回到寢宮,王竹簡直痛苦的快要死掉,對於虞姬的失明,他感同身受,甚至比之虞姬的痛楚猶有過之。那麼美麗的一雙眼,世上最美的一雙眼,怎麼能失明呢,怎麼能就此瞎掉呢?!

“張喜,張喜!”王竹抓起一個‘玉’石‘花’瓶扔在地上砸的粉碎:“去把宮裡宮外,所有的大夫全都請來,走方郎中、煉丹的方士,一個也不能少,明早之前,寡人要看到這些人。”張喜雖然心驚,卻也不敢在大王發飆的時候提出半點意義,一溜小跑衝了出去。王竹這次給他的工作量可不小,張喜跑出去的時候還在想,也許應該把望夷宮和大政宮阿房宮還有直屬咸陽令的兵馬全都調動起來,才能把這麼多人連夜請回來。

張喜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他去見了衛尉桓燕和公子嬰,調動了兩人手上所有的兵馬,挨家挨戶的搜查大夫。咸陽城一下子‘亂’了套,居民們還以為秦二世又要焚書坑儒或者拉壯丁呢,一個個嚇得東躲西藏,四處閃避。大街上大人哭孩子鬧,‘亂’成一團。雖然公子嬰親自帶領秦兵維持軍紀,但還是發生了很多起入室搶劫、強暴案件。這些都已經顧不上了,張喜跟他說的很明白,大王震怒,明天早晨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郎中、方士都抓進功力去,絲毫沒有商量餘地。

公子嬰雖然不願意這麼幹,但他也不敢違抗命令,更不敢傻呼呼的跑到宮裡去犯言直諫,只得儘量的把損失減到最小。

王綰和周青臣等幾位儒生,可不管這些,他們從睡夢中被驚醒,匆忙的從小妾身上爬起來,披上衣服,走到院子裡一看,無數計程車兵高舉著火把橫衝而入,聲稱奉了大王的旨意,捉拿大夫,氣的火上房,想把士兵趕出去。這群虎賁士兵,根本不管你是什麼達官貴人,紛紛撤出刀劍把他們嚇得不輕,乾淨利落的帶走了家裡的大夫。他們立即就來到宮裡,面見王竹,引經據典痛哭流涕,向大王哀告,要求停止這種瘋狂地行動。

王竹根本就不理這些,把手裡的竹簡摔到‘門’口,冷冷地說;“誰在敢諫,格殺勿論。”幾位大臣同時‘色’變,灰溜溜的出宮去了,到了家裡,關緊大‘門’,一步也不敢出去。‘門’外火光沖天,蹄聲如雨,嘶鳴不斷,不斷地因為有人‘拘捕’而遭到斬殺。咸陽城陷入了血腥恐怖之中。王竹當大王的時間太短,還不知道自己的權利到底有多大,更不知道天子一句話能殺死多少人。

好在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夜緊鑼密鼓的搜尋堵截,城內的大夫、方士百分之八十落網,其餘的百分之二十,永遠的離開了人世。無辜受死的貧民也有上百,被士兵糟蹋的良家‘婦’‘女’幾十個。

這個數字,公子嬰還是比較滿意的。能控制到這個局面已經是很大的奇蹟了。假如他不親自出面,說不定這會兒十室九空了。虞姬的魔力真是大,大王剛改邪歸正幾天,又重新走上歪路了。

無數的大夫從後宰‘門’進入大政宮,直接被帶到了王竹的寢宮內。清晨,王竹已經下旨,輟朝三日,大臣們可以在家睡幾天懶覺了。

“啟稟大王,宮外的郎中、方士一共一千三百名,都在這裡了!”公子嬰湊到王竹的案几前,悄悄地說;“大王,咸陽城內已經沒有大夫了,萬一有人生病該怎麼辦!”王竹心想也是,但虞姬的病比老百姓的病重要多了,所以,這也沒辦法。

王竹揮揮手,示意公子嬰不要擋住視線。同時,也表示了自己絕不會改變初衷。公子嬰心中一嘆,站在旁邊。

臺下站了一千多名方士、郎中。雖然公子嬰已經多次向他們宣佈過,大王“請”他們來給娘娘看病的。但是相信這種“鬼話”的很少,大部分人傾向於這又是一次‘焚書坑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