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士兵們跪在城‘門’口、城牆上,王竹根本不理,目不斜視,直接入城!王陵仍然一馬當先高聲呼喊!沿途計程車兵,拋下兵器,紛紛跪拜!就像是接連被推倒的骨牌!王竹已經一個月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心中一陣飄飄然。同時更加擔心起來,假如以後不能享受這種待遇,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城內的幾條巷道內同時傳來爆豆似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王竹看清楚從正面過來的正是王熬,左側衝出的是辛勝司馬欣,右側是章邯和樊噲!看來,今晚這些人正好輪值!

“大王——”王熬帶來的騎兵全都舉著火把,把眼前的地面照的跟白晝一樣,王熬一眼就看到了王竹,急忙勒住馬韁,熱淚盈眶的從馬上跳下來。

“大王,大王,您還活著!大王,感謝上蒼,感謝大秦的列祖列宗!真是上天不滅我大秦!”王熬從五步外跪倒在地上連連向著王竹叩頭。辛勝等人也來到跟前。辛勝也是託孤老臣與王熬有著一樣的愛國情結,此時高興地手舞足蹈,竟然忘了叩頭,跳下馬背,轉著圈的扯著嗓子嚎叫;“大王回來了,大秦有救了,大王是真命天子,天命所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項羽,狗雜種,你輸了,你輸了!”

章邯和司馬欣對王竹的不計前嫌一直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像個孩子!

王竹不能再裝下去了,趕忙跳下馬背,扶起王熬等人,振臂高呼:“寡人,大秦之王,還活著!大秦江山,千秋萬代,一統天下!寡人受命於天,是不死之身!”

城內的秦兵登時一片沸騰,無數個聲音跟著高喊;“千秋萬代,千秋萬代,一統天下,一統天下!”

戚姑娘和齊國的三名劍手,被秦軍的浩大的聲勢所感染,竟然同時都感到一種壯懷‘激’烈鑽入血管衝透頂‘門’!

“傳令,傳令,擂鼓、鳴鑼、號角齊鳴,讓全城百姓軍民將領來迎接大王還朝!”王熬顫抖著雙手下令!

“嗚!嗚!嗚!嗚!”

“咚!咚!咚!咚!”

炮聲、鑼聲、鼓聲、號角聲同時爭鳴徘徊在成皋城頭!五十里內都能清楚的聽到!成皋城內,處在睡夢中的軍民、將領全都驚醒。王熬派出五路騎兵,在街道中呼喊傳訊:“秦國大王親征暴楚,駕臨成皋,居民人等一律夾道跪拜!”

王竹聽著不對勁,什麼‘親征暴楚’,王熬在搞什麼名堂?城頭上的旗幟又是怎麼回事?

城內登時一片‘雞’飛狗跳。百姓紛紛跪伏在道邊戰戰兢兢迎接王駕!

這個時候,王竹也不能再問下去了,跨上司馬欣遷過來的一匹白馬,沿著百姓的夾道向城內緩緩走去。王熬等人緊隨其後。

王熬身後的騎兵,紛紛振臂高呼:“大王親征,暴楚必亡,大秦必勝!”秦軍跟著一路喊:“大秦必勝,大秦必勝!”

歡呼聲中,王竹帶頭進入成皋的郡守府衙,轉過身劈頭蓋臉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城牆上怎麼會有寡人的王旗!寡人明明一直都在前線,怎麼又成了親征了!”

王熬這些日子擔心大王和大秦帝國的安危,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連挽著髮髻的束髮紫金冠都歪歪斜斜的,看起來像是頹廢的落地舉人。

“大王,這是臣的計策,臣對城內百姓和士兵宣稱,大王您回關中去籌措糧草了!對,城外的楚軍則宣稱大王仍然還在城內!這樣保險不會穿幫!”王熬嘆息道:“都怪臣無能,棋差一招,中了范增的‘奸’計,害的大王深受磨難!臣該死!”

王竹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看來,老子還是大王,王熬並沒有擁立公子嬰稱王,這就好,這就好,一切可以重頭開始了!

“王大人!”王竹大步走到案几後,撩起長袍坐了下來:“這件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勝負乃是兵家常事,關公還有走麥城的時候——啊!寡人的意思是說,姜子牙還有在渭水河邊釣魚的時候,何況我們這些凡人,那能事事都盡如人意!而且,哈哈,依寡人看來,此次戰敗實在是天意——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酈食其回來了嗎?”

李左車自從看到王竹之後,一直躲在人群后面哭天抹淚,就像是剛剛失戀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真動情,還是假動情!此時,聽到王竹詢問,立即排眾而出,行了個禮,跪在地上,嚎喪:“大王,您這一去,臣思念萬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要不是,眼下戰事緊張,臣一定追隨大王去了!大王——”

王竹知道他演戲,連忙配合道;“李先生對寡人的隆情厚意,寡人是非常清楚的,李先生可以起來了,酈食其來了沒有?”

李左車擦了擦眼淚說;“臣就是要稟報這件事情的,酈食其被齊王田廣給扣留了,田廣不放他回來!”

“為什麼?”王竹心想,田廣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是看到秦軍戰敗了就落井下石?!

“因為,酈食其在齊國喝醉了酒,調戲了田廣的姐姐,武姜公主,所以,田廣要宰了他!”

王竹的好心情頃刻被掃‘蕩’一空,他咆哮道;“扯淡,酈食其怎麼能見到田廣的姐姐呢?難道齊國人是用自己的姐姐來陪客的嗎?”

李左車道;“這是探子打聽來的訊息,具體情況,尚不明朗。”

王竹心說,我靠,酈食其又要搞什麼飛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