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營寨已經建好了,秦兵眼看就要來了,馮敬這就帶兵去山口埋伏,將軍你謹守營寨就好!”

魏亮最怕的就是馮敬喊著他一起去拼殺,聽他主動請戰,高興地不得了:“老馮,我看周老將軍對你是有些誤會,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等回城之後,我會向他解釋的!”

馮敬暗笑,只怕你是再也回不去了,至於解釋的事情,還是我親口對周叔那老東西說吧!

馮敬走後,魏亮覺的有這樣的忠臣大將坐鎮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兒,於是就獨自一個人在帥帳內喝酒,淨等著馮敬勝利的訊息呢!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從黃昏一直到子時,還沒有半點動靜。魏亮喝多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陣人喊馬嘶,腳步聲雜沓無序非常‘混’‘亂’!魏亮站起來晃晃腦袋,覺的頭很沉,‘迷’‘迷’糊糊的。站崗的親兵,突然在帳外喊道;“將軍,馮將軍得勝回來了,還俘虜了很多秦兵!”

“終於回來了!老馮果然是忠臣!”魏亮晃晃悠悠的迎了出去,營寨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無數的魏兵‘挺’著刀槍,推搡著秦國敗兵進入營寨。馮敬手持鐵槍端坐在馬上,大聲喊:“魏將軍,秦兵中了埋伏,主將灌嬰被我抓回來了!”魏亮已經看到馮敬身旁的馬上綁著一員身材高大的武將,大笑著跑過去拉馮敬的手;“老馮,這次你可是立下大功了,看看周老將軍這次還有什麼話說!這人就是灌嬰?!”魏亮湊到了灌嬰的馬前。

本來耷拉著腦袋的灌嬰此時突然‘挺’起‘胸’膛,一對豹眼中‘射’出兩道‘逼’人的厲芒:“不錯,正是灌嬰!”綁在身上的繩子突然松落,灌嬰右手在懷裡‘摸’出一把匕首,左手揪住了魏亮的脖領子,拉著他的身體貼在馬肚子上,把匕首頂住咽喉,厲聲喊道;“讓你計程車兵放下武器,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馮敬手下的魏兵突然轉過身來把刀槍指向了營內的戰友。

那些被俘虜來的狼狽不堪的秦兵也不知何時手上都多了把明晃晃的鋼刀。突遭變故的魏兵,愣了幾秒鐘之後,紛紛怒喝大喊,端起刀槍衝殺過來!

“快,讓他們放下兵器投降!”灌嬰的刀尖已經劃破了魏亮的肌膚,一滴滴黃豆大的血滴落在了魏亮的腳下!

“老馮,這是怎麼回事兒?”魏亮嚇得渾身哆嗦,心裡有幾分明白了!

馮敬笑道;“魏將軍,你是個好人,對我馮敬也不錯,我不打算要你的‘性’命,只要你聽秦王的話,帶我們進入平陽城,不但可以活命,甚至還能封侯封爵,比你跟著魏豹強多了。”

“馮敬,原來你真的是‘奸’細——”

“住口!”灌嬰雙目通紅,聲嘶力竭:“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快讓你計程車兵放下武器!”

“你們都別過來,放下武器,快點放下武器!”魏亮果然是很怕死的!魏國計程車兵投鼠忌器,都不敢向前衝,一個個的反而向後退去。

有人第一個放下了手中的大刀。

“叮叮噹噹”的響聲便不絕於耳。轉眼,寨‘門’前的兵器就堆成了山。裝扮俘虜的秦兵,衝過去把兵器抄在了手中,趕著投降的魏兵向寨‘門’一角集中!

灌嬰大聲喊道:“秦王有令,只要是主動投降大秦的,不管是將軍還是士兵,全都有賞賜,最少的也是一千錢!若是能夠立功,即刻封邑百戶。諸侯或武將,能以一座城池降秦的,即刻封為萬戶侯。”

出來‘混’的不是為錢,就是為利。這些士兵本就是‘亂’世中最慘的人了。拼命他們去,享樂長官上,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隨時有可能死在戰場上。就算僥倖不死,仗打完了回到家鄉也是平頭百姓一個,保險沒有,退休金也沒有,還要背上個屠夫殺人狂的名聲走街串巷。

所以,忠義在他們心中根本算不得什麼,誰給的工資高,待遇好,誰就是老闆!

“現在有願意走的可以離開了,如果不願意走的,就跟著本將軍一起去攻打平陽,是去是留,你們自己決定吧!”灌嬰這話也是信口開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任何人也不要想走掉了,有敢邁出營寨一步者,必定是格殺勿論。

魏兵對灌嬰所說的一千錢很感興趣,開始背對著灌嬰‘交’頭接耳,討論這件事兒的真假,有一個膽大的轉過頭來問灌嬰;“將軍,你說的賞賜萬錢是不是真的?”灌嬰道;“千真萬確!”

那士兵有壯著膽子問道;“假如你反悔了怎麼辦?”

灌嬰從秦兵手中接過一把單刀,雙手一用力,刀身被折為數段:“秦王金口‘玉’言,絕不會反悔。倘若不能兌現,灌嬰必定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那年輕計程車兵回頭對魏兵道;“我們本來是就是被拉壯丁拉來的,家裡還有父母妻兒要養活,誰給錢咱們就跟著誰幹,你們說,對不對?”

“沒錯,沒錯,沒錯。誰給我們吃飽飯,我們就跟著誰幹!”魏兵群起響應。

“魏將軍,你怎麼說,秦王已經說了,不管是誰,只要能以一城降秦國,即刻食邑萬戶,如果,你能帶我們進入平陽,秦王立即會將平陽送給你,作為你的封邑,幹不幹?”馮敬‘陰’笑著說。

“幹,幹,只要你們饒了我,讓我幹什麼都行!”魏亮此時倒不是惦記封邑,最主要的他十分怕死,害怕灌嬰的匕首隨時會刺入‘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