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哭喪著臉嘆氣:“愛妃,並不是寡人悲觀,實在是有些情況你還不瞭解——”呂雉黛眉緊鎖,忍不住有些關心;“什麼我不瞭解?”

“共敖最近組建了一隻‘精’銳的騎兵軍團,全都是塞外良種戰馬,加上楚軍中的‘精’銳騎士,寡人的大將桓燕率領兩萬關中虎賁與他對攻,竟然——竟然全軍覆沒了,你說,他是不是很厲害!”王竹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共敖要是佔領了蜀郡大秦也就完蛋了,這一仗無論如何也要打下去的,就算是死,也要堅持到底。寡人已經吩咐過了,如果寡人戰死了,立即有人把你送回關中去,愛妃,不管怎麼說,你我也是夫妻,寡人不會不管你的死活的。你半生顛沛流離,本來寡人想讓你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沒想到此時面臨強敵壓境,真是造化‘弄’人!”說著說著王竹眼中竟已飽含了淚水!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快趕上秦淮河**的演技了。

“可是——可是,秦國的騎兵一向也很是強悍,怎麼如今如此的不堪一擊呢!”呂雉咬著下‘唇’,眼巴巴的望著王竹。

“你有所不知,秦軍的騎兵的確也算可以,可是秦軍的將領大都已經老邁,根本不能衝鋒陷陣!空有騎兵,卻沒有人能夠擔綱指揮,導致威力發揮不出來,所以慘敗!”王竹看了看天‘色’,沮喪的說:“時間不早了,寡人也要去軍營準備一切了,告辭!”

“慢著,大王!”呂雉突然叫住了王竹;“等一下,我有話說!”

上鉤了!王竹轉了個身:“寡人有緊急軍務,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寡人回來以後再說不遲。”呂雉心想,就怕你回不來了,我不是又面臨守寡!

“大王要是信得過臣妾,臣妾這裡倒是有一員戰將推薦給大王!”呂雉快步走過去,瘦瘦的手兒抓住了王竹的袍袖,生怕他跑了似的。

“愛妃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是夫妻,寡人信不過你,還能信得過誰呀?世上那裡還有比夫妻子‘女’最可靠的人!”王竹聲情並茂,感動的‘女’強人一塌糊塗。

呂雉顫聲道;“大王,臣妾的‘侍’衛長灌嬰,騎術‘精’湛,武功高強,對於指揮騎兵作戰非常有心得,是世間難得的戰將。如果大王不以他是一員降將就瞧不起他,那麼就認命他為郎中騎將,定然可以大破共敖,若是失敗了,臣妾願受株連之罪!”

王竹遲疑了一下:“這——他能行嗎?”其實心裡‘激’動地要死!這把小白臉裝的比較成功。

呂雉急的跺腳,因為‘激’動,慘白的臉上有了些紅暈:“灌嬰是大將之才,大王不能等閒視之!”

王竹低了下頭,忽然抬起來,眼中‘露’出果決的神‘色’;“愛妃是不會害寡人的,寡人就聽你的,但——只怕灌嬰不能為我所用。”

呂雉鬆開手,拂袖嘆息;“大王說哪裡話來,蜀郡若是失守,我軍沒有退路,豈不都要變成共敖的俘虜,這個道理他還能不明白嗎?再說——再說——”呂雉突然臉上一紅,低下頭,幽幽地說;“臣妾和大王結成了夫妻,臣妾的手下還不就是大王的手下。”王竹也分不清呂雉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動情,總之,他的心裡也是暖融融的了,走過去,握住呂雉的手兒,舉到‘胸’前,兩手攥緊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請傳灌嬰過來,寡人當委以重任!”

呂雉眼中‘露’出喜‘色’,立即命令‘門’外的‘侍’衛,傳見灌嬰!

灌嬰正閒著沒事兒在屋子裡閒逛呢!整天看著別人研究軍情,沒他的事兒,心裡非常的彆扭,他可是大將,這樣呆下去整個人可就廢了。聽說夫人傳喚,不敢怠慢,立即前來相見。

“夫人,灌嬰來見!”灌嬰在‘門’外喊道。

“灌將軍快請進!”這會兒功夫,呂雉已經梳好了髮髻,端坐在大廳裡,王竹身邊。丫鬟開了‘門’。灌嬰一進來就楞住了:“秦——大王——”略微躬身行了個禮!

王竹笑著寒暄:“灌將軍來了,快請坐!”灌嬰看了看呂雉。呂雉正‘色’道;“大王讓你坐你就快點坐下,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灌嬰有些納悶,夫人今兒是怎麼啦?

呂雉單刀直入:“灌將軍,本夫人有一事兒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灌嬰惶恐的說;“夫人這是說那裡話,有事兒您儘管吩咐便是了,怎麼說得上相求?”呂雉點了點頭,從面前的案几上輕輕抄起一卷竹簡,兩根染成黑‘色’的指甲捏住了扔到灌嬰的面前,頓時一陣香風拂面。

“看看吧!“呂雉仍然改不了頤指氣使的作風。

灌嬰拿起竹簡一看,竟然是秦王委任他為‘郎中騎將’的詔書,只是還沒有用璽。

“這——這是什麼意思?夫人要末將做的事情,就是做秦國的郎中騎將嗎?可是,末將還要留在夫人身邊保護您呀!”灌嬰把‘您’字拉的很長,暗示呂雉。

呂雉乾脆的回答;“本夫人還有周勃保護,你可以跟隨秦王前往陣前殺敵,記住,千萬不要辜負了秦王對你的一片信任!”

“聽到沒有!”呂雉素手在案几上重重的拍下去,發出‘啪’的一聲響,就像是打了誰一個耳光。

灌嬰一方面莫名其妙,一方面也實在不願意放棄這個獨當一面發揮能力的機會,既然呂雉都這樣說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秦王給他這麼大的信任,也讓他感到心裡熱乎乎的。

“末將遵命,多謝秦王信任,灌嬰一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