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灌嬰周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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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義大吼一聲,掉轉馬頭:“白袍將,那裡走!”他不認得灌嬰。
他高舉鬼頭刀,一道寒風似地殺出去。只見大刀上下飛舞,砍菜切瓜一般殺死一片。呂雉軍將士鮮血四‘射’,人頭‘亂’滾,活著的嚇得目瞪口呆,膽寒心裂,沒命一樣向山下逃。灌嬰見到秦軍一員大將,在他計程車兵中間攪渾了水,殺的天昏地暗,肆無忌憚,還口口聲聲的向自己挑戰,暴怒之下,掉轉馬頭向章義對沖過去:“秦將,休得猖狂,看我灌嬰取你首級!”大槍橫掃處,立即砸碎兩名秦軍腦袋。
兩人披荊斬棘,速度奇快,兩道奔雷一樣接觸在一起。“鏘!”一聲暴響,章義被對方大槍上傳過來的剛猛力道迫退三步,兩條手臂有些發酸,耳朵嗡嗡作響。對面灌嬰,遊刃有餘,縱馬殺來。章義這下子意識到惹禍了,這個白袍將端的厲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逃跑時來不及了,硬著頭皮幹吧!
就在他萬般無奈的時候。身後的王賁看到這一切,急令,辛勝、秦矮、司馬欣、桓齮四路人馬齊出,包圍這一路敵軍。自己催動戰馬,親自‘挺’刀過來給章義助陣。
灌嬰槍法一向以凌厲迅速見稱,一招得手,後面的殺招便連綿不絕,猶如跗骨之毒不死不休。章義被他冷冽的槍尖纏住了竟然脫不了身,也還不了手,整個人就像是秋風中的一片落葉,隨著大槍的來勢翩翩起舞,左躲右閃。只怕用不了幾招,就要殞命搶下。
“當”旁側,一柄大刀楔入兩人的爭鬥之中,招式怪異,分寸角度計算的絲毫不差,一下子將灌嬰的大槍震了出去。王賁和灌嬰各自倒退一步,灌嬰戰馬盤旋半圈,雙目之中‘精’光暴‘射’:“你是王賁!”
“正是老將!”王賁沒心情跟他廢話,戰馬改變方位,猛然揮刀斜砍。章義心中暗恨灌嬰讓他丟了面子,報復‘性’的喊道;“老將軍,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從另一側揮刀進擊。本來穩‘操’勝券的灌嬰,在兩人夾攻之下,登時落入下風。
由於王竹最近經常在軍中提倡,打仗要不擇手段,只要能夠打贏,手段卑劣一點也無所謂。導致秦軍的將領很多都不太光明正大。
司馬欣、桓齮、辛勝看到敵軍沒有援兵,只是小股頑敵,便不去指揮殺敵,只任由秦兵把幾千呂雉軍全部包圍,‘混’戰廝殺。三人卻一起衝著灌嬰殺來。
“閃開,閃開!”
附近的秦兵紛紛閃開通道給三人讓路。兩把大刀,一隻鐵槍,轉瞬就招呼在了灌嬰的身上。桓齮、王賁、辛勝,年輕的時候都是和灌嬰、樊噲不相上下的悍將,現在雖然老了,動作卻絲毫不慢,只是體力上差了些。司馬欣、章義年輕力壯,氣脈悠長,武功也有一定的根基火候,下手狠辣無比,兩敗俱傷。一會兒功夫,十幾招過去,灌嬰便有些支撐不住,想要逃走,但四面八方都被利刃封鎖,竟然沒有機會。他一邊打,一邊用眼角撇著外圍,希望周勃能來搭救。豈不知周勃此時已經陷入了秦兵的死亡海中,自身難保了。
王賁大刀在清晨的霧氣中閃耀出一圈藍芒,猶如瞬間消逝的流螢,橫削灌嬰咽喉;桓齮刀柄直戳戰馬小腹;章義刀舉半空,死命下劈,取的是灌嬰頭顱;另外司馬欣槍刺左肋;辛勝刀斬右臂,幾式殺招同時而出。
這幾招灌嬰自信還能夠應付,雖然手忙腳‘亂’,卻不至於被置死地。可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卑鄙無恥的聲音,起於身後:“白袍將,看箭!”
“噗!”一聲。幾乎與話音同步,一隻勁箭,‘射’入了他右臂肩胛骨。灌嬰大槍已經抬起來了,王賁的致命一刀被磕飛,辛勝斬向右臂的招式也被巧妙的避過去。由於桓齮刀柄戳穿了馬腹,戰馬轟然倒地,竟然誤打誤撞的避過了司馬欣的大槍和章義砍向頭顱的大刀。章義用力過猛,一刀將地下臉盆大的黑‘色’‘花’崗巖斬為兩半,火星四濺,刀鋒崩裂。他不甘心,舉起大刀,照著地上翻滾的灌嬰又砍下去,被王賁舉刀攔住。
“捉活的——”
辛勝距離灌嬰最近,猛然拋下大刀從馬背上跳下來,把灌嬰壓在身下。灌嬰暴喝一聲,揮拳便打。司馬欣上前,用槍頭抵住灌嬰腦‘門’,辛勝趁機,在他脖頸上砸了一拳,灌嬰登時昏厥。幾個秦兵上前,給他來個五‘花’大綁,壓到後軍去了。
周勃正在‘亂’軍中苦苦掙扎,無計可施,百忙中看到灌嬰被擒,自己率領的幾千救兵也消耗殆盡,數路秦兵正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吼聲如雷,氣勢如‘潮’。心裡又是難受,又是恐懼,手上的鐵戟稍微一慢,戰馬前蹄,被一名秦軍持刀斬斷,馬兒發出淒厲嘶鳴倒在地上,他也跟著滾動了出去。身穿革甲的秦兵黑壓壓的蝗蟲一般撲上來,舉起刀槍,向地下戳刺砍殺,從下向上看,彷彿一面釘板正壓下來。
“捉活的,捉活的——”王賁的命令適時響起。但還是慢了一點,已經有十幾刀砍在了周勃的身上,鮮血從身體各個部位飈飛出去。幸虧是穿了重甲,不然,這十幾刀也就給他分屍了。周勃‘迷’‘迷’糊糊的被綁起來,押回後軍,全身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身子越來越虛,突然一陣意識模糊,就昏厥了。
兩名主將被捉,手下計程車兵那裡還有心思打仗,紛紛逃遁,連同先前的敗兵,一起向東潰退。秦軍士兵連續打了兩次勝仗,正是氣勢如虹,個個奮勇,人人爭先,一起追擊五六十里,方才停下來。
王賁命令辛勝帶人回頭收攏沿路跪降的俘虜和敵人丟下的馬匹槍刀等輜重,他和另外幾員戰將,馬不停蹄,撲向呂雉軍大營。
“不好了,夫人,我軍中了埋伏,周勃、灌嬰不戰而逃,秦軍已經殺過來了。”任敖滿身鮮血淋漓的跑進來。
那鮮血是他在逃回來的半路上,斬殺了逃兵時,故意濺到自己身上的。
一直等待眾將凱旋的呂雉和殷王司馬夷忽然見到任敖狼狽逃回,大驚失‘色’。
“中了埋伏!這怎麼可能,寧昌——”
“夫人,大王,寧昌是個騙子,我們都中計了,六萬大軍毀於一旦,夫人,快逃吧,不然就來不及了。”任敖表現的非常忠義,似乎全都是為呂雉考慮,其實是他自己嚇破了膽,想離開這裡。
呂雉美目發直,粉臉發黑,倒吸了一口冷氣,坐在地上:“逃,這次又能逃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