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傷身邊已經聚集了三十幾名親兵。

王竹單槍匹馬,提刀殺了過去。雙手快捷入閃電,左右開弓砍掉兩顆斗大的腦袋。舉起其中一具正在嘩嘩淌血的屍體向曹無傷砸去。頸項中流出的鮮血,把迷彩服也染成血紅。王竹看起來像個活閻王。

哥們還哈哈大笑呢!這就更加嚇人了。曹無傷的親兵,沒有一個敢過來。三十個人被王竹逼的哆哆嗦嗦節節後退。王竹的眼神彷彿染血的利劍,讓人頭皮發麻,普通士兵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就要得腦血栓,渾身哆嗦。

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氛下,曹無傷的民兵護衛隊,一鬨而散,各自逃生了。

王竹鬆了口氣。可以把軍刺搶回來了。對他來說,這東西可寶貴了,有錢也沒處買去。

被人拋棄的曹無傷咽喉中發出殺豬般的恐怖絕望叫聲。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嚇得。雙臂撐著地面一步步的後退。眼神渙散,狀似瘋癲。

王竹跟他沒廢話,上去一刀砍飛腦袋,從小腿上拔出匕首,在身上擦乾了血跡,揣入懷中。

王竹回頭看了看那顆飛出三步的腦袋,驚悸的神情停滯在那張臉上,瞳孔正逐漸的放大,放大。生命的光亮突然消失了。就在彈指一揮間。

“吾皇必勝,大秦必勝——陛下神威蓋世——”秦國將士,包括王賁在內,歡呼雀躍,士氣大振。

此消彼長,劉邦的民兵,被他的威勢懾服,竟然不敢上前了。

就在此時,劉邦暴死的訊息已經向席捲的烏雲,像蔓延的瘟疫一般在民兵中傳播開來。劉邦軍士氣大挫,後續部隊,差點一鬨而散了。

秦軍得以喘息。

城下忽然傳來鳴金之聲,劉邦軍退潮一般迴歸大營。

樊噲在城下組織衝鋒正殺的興起,聽到鳴金聲,還以為中軍敲錯了。弄得他一頭霧水,怎麼回事?只要在消耗秦軍一個時辰,城池肯定就攻破了,為什麼退兵。主公是不是又喝多了?他那裡知道主公已經飛昇了!

灌嬰和紀信的左右兩路軍一聽到鳴金聲立即後撤。人家可不是二愣子。鳴金不退,擂鼓不進都是死罪,誰能擔待的起。

樊噲氣的低聲叫罵:“媽的,怎麼當人家老大的。貪生怕死——撤退——撤退。”

樊噲冤枉劉邦了,這回他不是怕死,而是真的翹了!

攻上城頭的民兵,聽到鳴金頓時慌了手腳。梯子這東西,有個特點——上來容易,下去難。

尤其是成千上萬的人一起擁擠著往下跑,就更難。一陣喀嚓聲,響過,幾十架雲梯,因為‘超載’全部斷成數段。殘骸堆在了城牆下。順著梯子向下跑計程車兵,都坐著直上直下,速度超快的‘電梯’到閻王殿去了。

秦軍像反噬的洪水一樣,一層疊著一層,叫囂著喊破喉嚨,拼命追殺——

民兵隊伍損失慘重,只有一千餘人成功撤走。

王竹怎能讓他們從容撤走,命令王賁、曲遇東:“隨我出城,殺他個片甲不留。還有多少騎兵,全都給我帶上。”

王賁道:“再等等。”

王竹梗著脖子翻白眼道;“為什麼?朕是皇帝——”心說,老子說了不算啊?!

王賁嚇的差點坐在地上;“臣知道。皇上——皇上——這和您的身份沒關係。是灌嬰的左翼軍還很整齊,貿貿然衝出去,只怕得不償失。”你是皇帝又不是神仙!

王竹探頭一看,果然灌嬰指揮的民兵已經將後隊變為前隊,騎兵在前,刀矛手在後,形成幾個方陣,步伐統一的後退。

王竹對城樓上計程車兵喊道;“給我衝著城下大聲喊,就說劉季已經歸天了。”

城牆上立即集結了一兩千滿身浴血,傷痕累累,衣衫襤褸的親兵,一起扯開嗓子對城下喊:“劉季歸天了——劉季歸天了——”

王竹也拔著脖子喊道:“劉軍兄弟們,你們老大劉季已經被我幹了,還是趕快投降吧。你們混不下去了!”

王賁和李信等人腦袋裡立即掠過一串問號和省略號外加感嘆號!!

皇帝越來越有才了!

秦軍士兵彙集的越來越多,一炷香時間後,差不多有四五千人在扯著嗓子餓狼一樣嚎叫。五千個聲浪衝上天宇,在天空中猶如涓涓細流匯聚成海,以白浪滔天的氣勢衝擊正在緊急撤退的劉邦軍民兵的耳膜。他們的心靈之門已經被叩響,支撐整個身體的精神柱子,轟然倒塌——

一個個心跳加速,面如死灰。老大真的翹了嗎?

就連灌嬰這樣的蓋世名將也無法約束一隻因為群龍無首而軍心渙散的隊伍。烏雲一般凝結在空中的恐怖聲浪襲擊下,灌嬰一隻井然有序的隊伍,突然打破真空般喧譁起來。“主公死了,主公死了——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