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戰函谷關 {2}(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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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壕溝被填平的同時,關內忽然爆發出兩聲炮響。
桓燕、王賁帶著兩隻騎兵殺出城外。騎兵像旋風一般衝向楚軍的工事兵和戰車部隊,鋼刀此起彼落,砍菜切瓜一般把楚軍的幾千條人命送上西天。位於左翼的臨敵指揮大將鍾離昧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派騎兵出去救援,但已經太晚了,手中只有鐵鍬的工事兵在嗜血的秦國騎兵面前大多走不了兩個回合,不是腦袋丟了就是胳膊大‘腿’被卸掉。一時間壕溝周圍變成血河,一灘灘的青紫‘色’胃腸和踩扁的頭顱,在馬蹄下被跺的稀爛,遠遠看去就像個用血醃製的酸菜缸。
身穿黑‘色’鎧甲的秦軍騎兵和穿著綠‘色’皮甲的楚軍工事兵密密麻麻的絞在一起,分不清敵我,楚軍的櫓盾兵在這種形勢下竟然無法‘射’箭殺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工事兵和戰車兵遭到屠殺。
楚軍騎兵趕到。城頭上一片箭雨飛下,落到地面立即造成一片死亡,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哀嚎陣陣,馬失前蹄,撲倒在地,後面的騎兵守不住式子,有的被戰馬絆倒,有的直接從戰友身上踩踏過去,一時間人嚎馬嘶,慘況令人不忍卒睹。箭矢一排排從城頭‘射’出無情的羽箭攻擊敵騎!
楚軍騎兵眾多,雖然有損失,但不影響大局,城頭上的箭矢稍微被楚軍弓箭手壓制一下,楚軍騎兵就和秦軍‘交’戰在一起。
這是一場硬碰硬的騎兵‘肉’搏戰。雙方都殺紅了眼,刀矛相‘交’的鏗鏘聲,野獸般嘶啞的吼叫聲,戰馬四蹄騰空的嘶鳴聲,‘混’雜在一起,聽來讓人熱血沸騰,無數攥著刀柄的手臂,和怒睜著兩眼的頭顱帶著一蓬血雨滾落在地,在馬蹄和人足之間傳遞著
王竹派王賁、桓燕出來不是為了和楚軍‘肉’搏,是要搗毀他的弩炮戰車!王賁等人將隨身攜帶的瓷罐,狠狠的扔在戰車上,內裝的火油頓時濺滿車身,士兵們冒著被殺的危險,從懷中掏出火摺子扔上去,木材製成的戰車登時燃燒起沖天的大火,連來不及發‘射’的粗如長矛的巨箭,也差點在火光中融化掉。
王賁、桓燕燒燬戰車後,城頭上鳴金之聲大作,騎兵戰士且戰且退,在箭樓弓箭手的掩護下,返身殺回關內。兩人帶了五千騎兵出城,能夠回來的不到兩千,而且大多受傷,戰鬥之慘烈,可想而知。
項羽在身後看的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勒令先鋒軍和鍾離昧、季布的翼軍全體出動,同時從三個方向出擊,目標直指函谷關的外牆!
沒有了弩炮的支援,箭樓和沙泥包工事立即顯‘露’出了應有的優勢,一排排隱蔽中或居高臨下的箭矢,在空中畫出道道詭異的弧線,那裡的楚軍密集,就往那裡扎!他們根本就不用瞄準,箭桿搭上弓弦,瞄準了那個方向‘射’出去,立即便會引發一聲哀嚎。而還擊的箭矢,卻被一人高的沙泥包牢牢的擋在外面。地三重壕溝,這塊筆直的條形地帶,成了不可逾越的死地。
項羽看著自己的攻擊部隊像‘潮’水一樣,一‘浪’高過一‘浪’向城牆衝擊,而頃刻間又像退‘潮’般地退下,壕溝邊躺滿了穿著楚軍鎧甲計程車兵屍體。戰鬥打了將近三個時辰,近千丈的戰場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雙方陣亡將士的屍體。當然,楚軍的屍體佔了八成,因為秦軍的主力還在函谷關內沒出場呢。英布的第一梯隊先鋒軍已經損失了兩萬人有餘,他想想就眼眶發熱。這就是攻城戰了!防守的一方,優勢是無與倫比的!
其實秦軍的損失也不小,城樓上箭垛後、城牆邊一個接著一個戰士倒下去,開始就那麼扔在馬道上,後來實在是太多了,影響了正常的攢‘射’,王竹無奈命令一千工事兵上來,專‘門’負責搬運屍體。
“一群廢物!老子親自上去。”項羽忍不住了,抖動馬韁要衝出去。
桓楚在旁邊拉住了:“將軍,我去吧,我不行,你再上。”
桓楚是項梁的莫逆之‘交’,楚國名將桓山嶽之子,與項家是世‘交’。項羽對他還是比較尊重的。
“好,不過一定要拿下來,拿不下來軍法處置!要人要馬,你說一句!”
桓楚拱手:“將軍放心,半個時辰之內,桓楚一定拔了這幾顆釘子,我只有一個要求,把所有的攻城兵全都撤回來,只把五千櫓盾步兵‘交’給我指揮可以了。”項羽求勝心切,素來又知道桓楚是個穩重的人,說出來就做得到,立即吩咐士兵把英布等人的部隊都撤回來。
桓楚到隊前接替了英布的指揮權,英布心裡那個不滿意,心想,老子拿不下來的,別人也休想成功,你上去吧,看你怎麼狼狽的退下來!
楚軍鳴金,三路大軍結成緊密的防守隊形向後撤去,退而不‘亂’,顯示了項羽平時治軍的嚴厲,遠遠勝過劉邦。
桓楚用最快的時間挑選了五千名沒有受傷的櫓盾兵,讓每人領了一把鬼頭刀別在腰間,只說了一句話:“這是一場白刃戰,不用‘射’箭,只管上前,敵人會自己跳出來的。”
桓楚怕將士們不明白他的意思,親自貓腰持盾護住全身,頂著來自高處和地下的箭矢,緩慢向前推進。士兵們恍然大悟,都學著他的樣子跟在身後,就像一群把頭顱和四肢都縮排殼子裡的烏龜。
秦軍的箭雨再厲害,對這種戰術也無可奈何了,就在桓楚帥軍接近沙泥包四丈外的時候,‘蒙’鐸、酈食其發出震天的嚎叫:“弟兄們,殺”伏擊在城外的秦軍一躍而起。疾跑中還不忘在‘射’上幾箭,在平行的空間組成密集的‘交’叉箭網,一些剛冒出頭臉來的楚軍,登時死於非命。
不出來不行啊,離得太近了,弓箭已經失去了遠距離殺傷的優勢,只剩下白刃戰這一條途徑了。桓楚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
紛紛甩脫櫓盾從背後‘抽’出腰刀,楚軍恢復了強悍的本‘性’,他們嘶喊著還擊,竟面無懼‘色’。雙方的戰士彷彿兩輛同處於高速行駛中的火車,轟的一聲撞擊在一起。這種撞擊所產生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眨個眼的功夫地上就多了幾百具無頭屍體,腔子裡流出的血像一隻只被人踢倒的酒罈子,咕嘟嘟向外湧出,土黃‘色’的大地被腥味刺鼻的人血染成了黑紅‘色’
桓楚指揮士兵,瘋了似地用手中的腰刀猛砍箭樓。木屑橫飛。頃刻間,四座箭樓,全部坍塌,楚軍聲威大震,一個個握著淌血的戰刀振臂高呼。秦軍由於人數較少,漸漸呈現不支之象。
剛剛押解糧草從咸陽過來的秦國老將辛勝,怒髮衝冠,在城下點起三千步兵,殺出城去。
號炮連聲,項羽那邊早就看清楚了。
秦軍增兵,楚軍當然也要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