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形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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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懷疑自己做夢,天下還有這種好事?“你先說是什麼事情?”王竹整了整衣冠,不慌不忙的說:“昨天我們捉了幾個俘虜,叫什麼夏侯嬰、靳強、鄭中的。你去大牢裡把他們勸降了,你就是郎中令了!”
王陵傻乎乎道;“我我還要六個美人。”王竹一揮手:“辦成了我給你六十個。”
王陵一轉身就撞到柱子上了;“在那,在那,大牢在那裡?快,快帶我去”
沒用多長時間,王陵領著兩個人出來了,一個方面大耳、黑黝黝的臉上佈滿皺紋是個中年儒生。另一個細長個子,臉皮雪白,穿著金燦燦閃光的鎧甲。兩人身上都綁著一道道的麻繩。
王陵扯著嗓子喊道:“秦二世,秦二世”王賁怒道;“‘混’賬東西,你敢對陛下無禮”王陵連忙改口:“陛下,我把夏侯嬰和靳強帶來了,宋忠那個腐儒他說你是殘暴的暴君,殺人不眨眼,是狗雜種,所以不肯來。還說什麼‘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楚國人是不會向秦國皇帝卑躬屈膝的。因為秦國的人都是豺狼,都是畜生!你看我也沒辦法了,說好的六十個美人我只要四十個算了。這公平吧?”
王竹差點沒氣昏,心說這王陵八成是白痴!瞎嚷嚷什麼呀!王賁的臉都綠了,直勾勾的盯著王竹,希望他下命令把王陵拉下去重打一千軍棍。
王竹沒心情和他扯淡!不耐煩的問道:“誰是夏侯嬰,誰是靳強?”
那個中年儒生道:“啟稟陛下,在下是夏侯嬰。”這個夏侯嬰王竹知道。夏侯嬰就是滕公,就是劉邦逃離成皋的時候,多次跳下車幫劉邦撿孩子的那位。他和靳強都參加了鴻‘門’宴,可見劉邦對他很是器重。
不用說那個頂盔貫甲的就是靳強了。這人是劉邦帳下的一員猛將,實力和紀信相當。這些人本來對劉邦都忠心耿耿的,想要勸降非常困難。可是眼前的形勢不一樣了,劉邦翹了,他們都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反秦的農民軍隊伍,並不全是為了推翻暴秦統治的,他們有的是楚國的遺老遺少,懷著跟屈原一樣的悲憤心理,和暴秦勢不兩立,不同戴天。有的是迫於大勢所趨,表面上義氣,骨頭裡還是一些貪圖富貴的投機取巧的心思;有的只是生活所迫,想在軍隊裡‘混’碗飯吃;有的甚至以農民軍做掩護,伺機而動,搜刮錢財,巧取豪奪。還有很大一部分,只是想趁著‘亂’世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像灌嬰、彭越等人就是屬於最後一種。
夏侯嬰、靳強和大秦也沒有什麼切齒的仇恨。沒有非拼死命的必要。劉邦一死,王陵去勸降,他們立即就‘想通了’。對於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這就和脫下馬甲穿上長袍一個意思,簡單得很。
至於鄭中地道的楚國遺少,祖上幾代人在楚國出任高官。秦始皇滅楚之後,他親眼目睹了秦軍殺人放火的殘暴行徑,自幼便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只要一看到秦人就想掐死,就連秦國的美人他都不沾邊。是個反動透頂的傢伙。
鄭中這種‘胸’懷是做不了大事地!!
像人家劉邦、項羽就不會這樣想嗎!這就是水平問題!人家劉邦、項羽就經常這樣想媽的,秦國人當年攻打我們楚國,不知道騎了多少楚國娘們,今天輪到楚國爺們狂了,一定十倍奉還!!這才是英雄本‘色’!這才叫鐵骨錚錚的漢子。你騎了我一個,我就騎你十個!你屠滅我一座城池,我就把你一個郡夷為平地,‘奶’‘奶’的,以後誰還敢跟我狂!所以最近秦國的娘們就比較倒黴了。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倒黴,一個縣,一個郡集體倒黴。
當大哥的,一般都是這種想法。這叫素質。
所以,無論是楚國也好,秦國也罷,趙國也算,老百姓倒了大黴了。項羽屠城是人盡皆知的,你當劉邦就是好鳥,他也照樣血洗天下。義軍、義軍,純屬扯淡!本來為了消滅暴秦,興起的義軍,整來整去比暴秦還暴!
王竹問夏侯嬰、靳強:“朕聽說你們兩個都是很有才幹的人,怎麼不好好的為朝廷效力,卻要造反。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朕現在封你們為偏將,賞賜土地百頃,奴僕五百。跟朕回咸陽去享福吧。項羽、楚懷王之輩,不過是烏合之眾,根本成不了大事。劉季就是個最好的例證!”
夏侯嬰和靳強瞠目結舌。這位暴君怎麼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分明是裝孫子?難道另外安排了什麼毒計?這些老百姓近些年都是生活在關於秦二世充滿血腥的傳說中的,秦二世暴君昏君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膾炙人口了。
王竹要是吹鬍子瞪眼疾言厲‘色’暴跳如雷‘陰’笑兩聲,把‘陰’險小人的嘴臉完美的展示出來,興許夏侯嬰和靳強心裡好受得多。他這樣和顏悅‘色’義正詞嚴的一番話的倒讓兩人覺得世界末日了。昏君一定是想出了什麼毒計設計咱們!沒準想騙我們喝下毒酒;也許,最殘酷的,找一群美人,扒光了我們的衣服,我們天啊!士可殺不可辱!
夏侯嬰清了清嗓子,很自信,很有禮貌的問::“請問,這位是?”
王賁虎軀一震,險些摔倒。媽的,白痴呀,穿著龍袍,跟王陵說了半天話,你不知道他是誰?楚國真是人才濟濟。
王竹是二十一世紀的,素質很高的人,他自我介紹:“朕是秦二世,以後請多多關照!”說著把手伸進衣服裡去掏名片了。
沒口袋!王竹仔細一想,不對,角‘色’錯位。
王竹把臉一板,‘挺’直了腰板呵斥:“放肆朕乃是大秦二世皇帝,汝安敢無禮!”夏侯嬰咳嗽了一聲,沒認錯,真的是暴君。
夏侯嬰說:“陛下,你要是想要咱們兄弟的‘性’命就明著來,別跟我玩‘陰’的。你那一套都是咱們兄弟在沛縣大街上玩剩下的。就直說吧,打算怎麼折磨我們。”
靳強公牛般斜衝過來:“我們都投降了,你還不放過我們,昏君,老子跟你拼了。”王賁上去一腳就給踢翻了:“來人,給我抓起來,就地正法,反了。”
“慢著”王竹‘迷’糊了,他不瞭解幾千年前的風土人情,心想,楚國人如此怪異,怎麼不知道好歹呢?不能吧,都是華夏禮儀之邦,這麼離譜。
王竹突然換了一副嘴臉,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要是不歸順,我立即把你們扔進油鍋,炸成‘肉’丸。”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靳強和夏侯嬰一起跪下去了。這才是大秦名副其實的暴君!
賤骨頭!
兩人的舉動,讓王竹深刻的明白了一個很重要的道理,楚國人不喜歡別人和顏悅‘色’的說話,那樣會被理解為有敵意!
天知道,這個道理日後讓王竹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