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這樣踏實肯幹的孩子不多見啊。”導演對白琳的業務能力和工作態度從來都是不吝誇讚,“咱們這一部馬上就要殺青了,依我看,下一部也可以請她。我們的下一個專案,也有一個需要古典美氣質的女性角色。”

“不過……我總感覺這個姑娘的野心不小。我看著她和我們說話時的神情,總感覺她仗著自己既美貌又高學歷,表面恭敬,內心深處有些看不起我們似的。”製片人對於導演看好白琳這件事持保留意見。

“有野心也是好事,不想做主演的演員不是好演員,不想衝擊獎項的演員,是沒有志氣的演員。只要她有心追求好的發展,方式又不會建立在傷害排擠他人的前提之上,我覺得也沒有什麼。”

總好過戚小梨,小有名氣之後就仗著自己戲路特殊,在娛樂圈巴不得橫著走,那樣才是真的討人嫌。

不過製片一向識人準確,導演聽了他的話,也一併放在了心上。新作品繼續邀請白琳的事情可以考慮,但要看她的態度和表現再做決定。

白琳並不知道導演和製片人正在討論自己,依然在鏡頭前穩定發揮。

這一場戲結束之後,導演叫住了白琳,整個劇組的主要工作人員也都等著她。

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她。

“白琳,懸疑類的題材,你有沒有演過?短劇或者在學校里社團排演的劇目都可以,和我們說說你對於這一類題材的理解與體驗。”

導演這樣發話,透徹如白琳即刻意識到,他們這一班人馬,很快又要開機拍攝新專案了,而眼下,他們是有意繼續招募白琳在新作品中飾演某一角色的。

喬瀝表哥交代過,她有兩年的花漾合約,只要經紀人那邊不過多限制,她只管放開手去挑本子、接戲,盡最大的努力掙最多的錢。這期間她到手的片酬,可以部分抵押在表哥那裡,作為她未來工作室的成立基金,且暫時為喬瀝收回白棋影業週轉所用。兩年合約結束之後,白琳和花漾結束合作,就可以回到已經重歸喬瀝所有的白棋影業。有自家人做主,最好的資源還不都是她的?

白琳要抓住這兩年的新人期機會,儘可能能參演的作品她都不去放過,竭力表現,省得兩年之期一到,“回了孃家”再被人詬病成資源咖。

“我之前演過一個話劇,是在學校社團參加的。”

白琳其實從來沒有演過懸疑相關的題材,但是她實在不想丟了這大好的機會,乾脆硬著頭皮現編,“我在那部話劇裡飾演的是女一。故事講述的是一起密室兇殺案,剛好在劇場空間有限的舞臺上可以完成。”

導演眼睛一亮,“那這麼說,你對這一類的題材是比較瞭解的了?那女一的故事線是怎樣的?你自己對那部話劇有些什麼看法?能不能......憑自己的記憶還原一段臺詞或者表演什麼的?”

導演連珠炮式的發問,把白琳徹底砸蒙了。她這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然後直挺挺地跳了進去啊。

沒辦法,這坑都挖到這份上了,白琳也只好認栽。

依仗著導演對自己能力的信任,白琳隨口說了個用自己學生時代讀過的某部冷門推理作品融梗而出的“劇情”,把自己代入到其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上,信口謅了一段臺詞出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嗎?明明實情不是這樣的,你快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好不好?真相一定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否則我會發瘋的。”她儘可能避免一些有實際意義的話語,轉而選擇些空話、能夠調動情緒張力的話。

導演隱隱地感覺到有些蹩腳,畢竟透過白琳的這段表演,他絲毫看不出這個人物正在經歷什麼具體的事件、有什麼獨特的設定。

可是白琳的熱演還是很能看出功底來的。

或許......是編劇做得不夠好?臺詞本身就有問題?

“嗯,你的演技我是很放心的。我就是找你瞭解一下,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合作。”導演說。

這一關算是糊弄過去了,白琳沒有賭輸,“謝謝導演。我還期待著能再次獲得來到咱們劇組工作的機會呢,這段時間和各位老師一起工作真的學到了很多。”

她漂亮話一套接著一套,導演聽得眉開眼笑。從前常常和戚小梨這種不著調的小花合作的導演,很久沒遇到這麼懂事的新人了。

只有製片人的神情,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鄙夷。彷彿白琳此刻的扮老實與滿口奉承,在他眼裡還算是很小兒科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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