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裡了?

林零找遍了每一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管津文的身影。

她的心懸著。因為心理上的問題,她一向脆弱敏感 此刻管津文不在她身邊,她的安全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為什麼都不和她說一聲,他要去哪,要做些什麼?

就連離開,都是選在她熟睡的時候。難道說,他有什麼秘密,是不可以讓她知道的嗎?

還是說,他不願意陪著她,去嘗試這個據說能夠讓一對情侶“永遠在一起”的旅行計劃?

......林零的心底總是存有太多的疑影。只要稍微有一點點超出她預期的事情發生,她就下意識地推翻自己對於熟悉的人或事物的一切認識,把各種可怕的猜想強加於自己的頭腦,並且把自己浸泡在痛苦當中。

就像現在,她明知道管津文對她的感情,也明知他們一同挺過許多的困難,可是她還是無法停止恐懼,無法停止猜疑。

她推翻了從前管津文帶給她的所有安全感。

在林零的腦海裡,管津文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扭曲成了一個她從沒有認識過的人。

“電話也不接嗎......”林零撥打了管津文的電話,可是他的手機卻是關機的。

這是,不打算理會她了麼......

事實上,這時候,管津文又一次坐在了前往境外的航班上。他正在趕往ksl在拉斯維加斯的辦公室。

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完全不知道組織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方設法地向他傳達趕到拉斯辦公室的訊號,這種現象是前所未有的。

預感到事情的緊急性與嚴重性,管津文只得又一次隻身趕往海外。

就在他猶疑著應該怎樣把這件事告知林零,並且向她道歉的時候,登機時間已經到了。他只好關閉自己手邊一切電子裝置的定位功能與網路,無論是出於對飛行安全還是對組織安全的考慮,他都必須這樣做。

這樣一來,他就只能懷著滿腹心事登上飛機。

還是像上次趕往洛杉磯一樣,整個旅途當中,管津文都是失眠的。

不僅沒有睡意,甚至連飛機餐也是一口都吃不下。

空姐讓他在兩種款式的飛機餐套餐當中選取一種,他搖頭,“No, thx.”

空姐建議他還是儘量挑選一種飛機餐,因為這是他理應享受的服務。餐盒是保溫的,他可以慢慢吃。

管津文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就隨意指了一樣。

他開啟餐盒,裡面是錫紙包裝的食物,開啟之後才發現是黃油滑蛋培根三明治。

這種膩膩的東西,以他現在煩躁的思緒,聞到之後沒有直接嘔出來就不錯了,遑論吃下它。

管津文把它的包裝重新恢復原狀,把自己手邊的遮光板開啟,外面的霞光甚是綺麗。

等到他一落地,就立刻想辦法給林零發一條訊息。

她肯定會胡思亂想的,要讓她安心。

組織這次又有哪些緊急的事情需要他呢......

管津文的頭腦沒有辦法停止高速的運轉,加上航班上只有能激得人牙痛的冰水,他才喝了幾口冰水下肚,就更加痛苦了。

又數個小時後,管津文終於抵達拉斯維加斯,一座對他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他只在讀研究生的時候,來到這邊短暫地旅遊過。那時候的他比起現在,還是個除了學習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負擔的學生,對於拉斯的印象總體而言也都是好的。

畢業工作了之後,他從來沒有來過組織在拉斯維加斯的辦公室,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趕到洛杉磯的總部。

工作的安排,讓管津文對拉斯維加斯這座城市自帶的濾鏡,都消退了不少。

下飛機之後,管津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開機,在關閉定位服務的狀態下,連上了組織在海外使用的內網線路。

這樣的方式,只要將林零的裝置也新增到線路的使用範圍內,就可以和林零傳遞訊息,還不會給一直死盯著自己的對手組織暴露行蹤了。

顯然,他在國內的住址已經因為對方的有意追蹤和自己的不當心,完全暴露了。

他的房間裡那組舊裝置,包括他才帶回家不久的一組新裝置,全部被對手組織攻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