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做在關鍵時刻可以保護她的人,結果現在竟然在依賴她,還給她增添了麻煩......

“說什麼呢?”林零頂不喜歡管津文這樣和她說話,倒顯得很生疏了似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你糾結這些道不道歉的沒有意義。我就是在做我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已。”

“好喜歡你。”管津文難得利索地說出句話來,聲音嘶啞得沒法聽。大機率是扁桃體炎。林零給管津文燒了壺熱水,等他有力氣起身了,就喂他喝一些。

時間過得很快,管津文一瓶藥已經輸完了,林零按了鈴,又是剛剛那位護士走了進來。

管津文看到她都有點發怵。雖說她的確很專業,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確實比剛醒來的時候舒服太多,可是她似乎並不像大家刻板印象裡的護士那麼溫柔耐心,讓病中最容易煩躁的患者情緒穩定。她是很雷厲風行的那一掛,比起安撫情緒的共情力,她還是在威懾力上更強些。

她幫管津文換上第二瓶藥,用測溫槍測了一下管津文的體溫,對林零說道,“體溫比剛送來的時候降低了0.5,效果一般,不過有效果就是好訊息。還有一瓶抗生素也是今天必須要打的。你待會看這一瓶沒有的話就叫我,然後冰敷的事情你自己記得啊。”護士交代完這些,又火急火燎地推著車走出了病房。

住院部這麼多患者,值班的護士隨時都需要把自己所負責的每位病患都照顧到位,而且輸液區還有其他不選擇住院的患者,她們一樣要負責到底。這樣一來,她們的任務也很是繁重緊張,幾乎一天下來都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

林零看著護士離去的背影,理解她們辛苦,也就不多說什麼,繼續按照護士剛剛的要求照顧管津文。

當天夜裡,管津文在一連打完三瓶藥之後,有了明顯的退燒跡象,也可以下床活動了。林零還扶著他在病房裡小走了兩圈,只是他的扁桃體炎症不可能這麼快痊癒,說起話來實在是很費勁。

“水燒好了,我去給你倒一些。”林零正準備去給管津文倒水,管津文發著燒,難免有些頭重腳輕的,沒有林零扶著,又有些站不穩了。

林零隻好先扶著他,等他安然躺上床了,才好去給他倒水。

照顧一個病人,遠比自己生病的時候還要麻煩許多。

不過林零並不會討厭照顧管津文這件事。自從抑鬱症糾纏她以來,她就一直依靠管津文的照顧、陪伴和開導;現在這個情狀,剛好可以證明管津文也是很需要她的,她也可以認同自己的價值,可以讓管津文依賴自己。

管津文喉嚨腫痛,喝水都沒法大口地喝,但是林零卻很有耐心地一直為他端著水杯,看著他小口小口的啜飲。

他的手機總是不斷地有新訊息和新郵件湧進來。林零知道,那是因為他現在在公司工作的崗位舉足輕重,每天都會有太多的事務找上他。

若非如此,他何至於忙到住進了醫院!

幸好林零還並不知道管津文是ksl的國內部分總負責人的事情,否則她只怕是會更加擔心。

擔心管津文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擔心他太忙太累。

管津文頭靠著枕頭,不一會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林零在他一躺下就幫他換好的冰毛巾和冰袋,就繼續穩穩地立在他的額頭上。

整夜,林零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她掛心管津文體溫下降的事,時不時地給他更換毛巾和冰袋,實在是有些疲倦了才以手撐著下巴,闔上眼睛歇息一陣。她沒有選擇吃藥,準備直接熬過整個通宵,以防管津文有任何的需要。

這一夜,安然無事。林零雖然守得很辛苦,不過看見管津文的臉頰不再燙得發紅了,她也高興了很多。

她絕沒想到第二天,管津文就非要提出帶病工作。

“我這些事情實在是太緊急了,所以我想回家儘快處理。正好我在這裡住院也是什麼都做不了。要不然,我們辦理出院吧。”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林零急了,“工作等你出院了在做也不會遲很多的,可是身體經不住你這麼硬撐啊......”

“寶貝,我真的很需要立刻恢復工作狀態。”管津文用自己還沙啞著的嗓音,和近乎是央求的口吻和林零提出自己的訴求,“你不知道的,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離開我自己的崗位太久。”

超芯的事情是麼?超芯的員工有那麼多,難道一天都離不開他管津文不成?就算是WITH的事務,趙瑾瑜和他這麼熟悉,怎麼至於連個假都不捨得請?!

以林零的理解,估計就是管津文這個工作狂目前不得不出院,吐吐槽發發牢騷罷了。

管津文因為ksl組織需要極高私密性並且駭客這一行業安全係數也不是很高,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林零他的主業是做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