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瀝聽上去太消沉,趙瑾瑜囑咐到,“我知道你現在有很緊急的事情。我盡我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現在這段時間,你不要胡思亂想,放寬心。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能夠幫到你的,我會盡全力。”

他做出這樣的保證,一是為了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二也是因為他無暇管理靈感傳媒的時候,是喬瀝接過了靈感傳媒,並代他將這個潛力巨大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

對於喬瀝來說,趙瑾瑜永遠是那個既優秀又照顧他的兄長。趙瑾瑜在喬瀝眼裡,似乎永遠是一位完美的兄長,他們是關鍵時刻可以相互依靠的人。

但也只是似乎。

趙瑾瑜同樣喜歡沈凝,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從小的交情,隨時都可能因為沈凝的存在而產生裂痕。除非其中的一人主動放棄。

喬瀝記得趙瑾瑜對他和沈凝的關係並不知情,這對於他自己還是比較有利的。

意味著接下來的事,趙瑾瑜必然可以不遺餘力地幫他......

趙瑾瑜趕到白棋影業的時候,在會議室裡,看到了一地的酒瓶。

喬瀝大概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他的臉頰和耳根通紅,頭隨意地枕在手臂上,眼睛闔著,嘴還時不時地微微開合,好像在說著什麼。

“你還好嗎?”趙瑾瑜趕忙走上前,輕輕搖晃他的肩膀。

在趙瑾瑜的印象裡,喬瀝就從來不是個能讓人省心的主。他雖然說能力一直都很強,學習、工作還有社交這些事情上似乎都毫不費力,可是他似乎天生就有反骨。父母的建議他總是很排斥,而他自己看準的人或事他就必須要拿下,誰也攔不住。

趙瑾瑜做不出違背父親的意思,堅持運營靈感傳媒這樣的事;喬瀝卻能逆著父親的意思,不肯接手利益巨大的網際網路大廠超芯科技,非要自己成立白棋影業,去闖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他們雖然相識多年,可是喬瀝爛醉如泥的樣子,趙瑾瑜還是第一次見。

他把喬瀝扶起來,想要把他拖回辦公室,那裡至少還有張沙發,他可以先躺下休息一下。

“哥我沒事,我現在和你說說我的事......”喬瀝站都站不穩了,迷迷糊糊地還在和趙瑾瑜說著話,話題自然是他遇到的急需解決的問題。

“你都喝得站不住,我怎麼相信你可以說清楚你的事?”趙瑾瑜緊皺著眉,“你跟我回辦公室好好休息,等你酒醒了再說。出再大的事,都不要糟蹋自己的身體。你如果身體都出了問題,就更沒有人替你扛了。”

喬瀝苦笑著,趙瑾瑜架著他走一步,他就盡力向前賣一步。暈頭轉向之間,他的腿腳也不怎麼聽使喚,老半天才走出去幾步。

一股酸腥的氣味直往喉頭湧,喬瀝扶著牆,強壓著胸口的不適對趙瑾瑜說,“哥,我先去洗手間吧。”

趙瑾瑜:......

他先是扶喬瀝去了衛生間,等喬瀝從衛生間出來以後,又扶著他回了辦公室,讓他在沙發上躺好以後,還給他蓋上了毛毯。

他自己平時都忙得找不著北,如果不是喬瀝,他哪裡會有那個耐心去仔細照顧。

半小時之後,喬瀝吐過,又淺眠了一陣,精神稍微好了些,就聽到了趙瑾瑜的責怪,“出什麼事也不可以喝這麼多。身體弄垮了問題就只會積壓起來,沒有人會替你解決。”

“哥。”喬瀝不正面回應,只是喊了趙瑾瑜一聲。

“好了,現在你說說你自己的事吧。”趙瑾瑜走到喬瀝的椅子上坐下,看向喬瀝。

“我公司的藝人,陳陌,被揭發了。”

“什麼事?”

“他的工作室偷漏稅,證據確鑿。警方目前沒有全文通報,因為顧及到他的社會影響。”

“他犯了罪就應該入獄,這件事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我知道。可是哥,我完了。他是我旗下的藝人,他的工作室最開始也是我出資建立的。他身陷犯罪傳言的時候,也是我命令公司內的宣傳部門發文力挺他的。我為他做了太多的事,我太信任他,也太希望他能為公司帶來經濟效益了......所以現在,我的包庇罪名,應該是很難洗清了。哥,我不想坐牢,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