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雖然人流量不大,畢竟裡面的店面鮮少有人可以消費得起;但是僅憑B市可以在那裡消費得起的那一小撮人,就已經夠支撐這棟商廈的運營了。

“趙哥去那?有約會?“

“嗯。”趙瑾瑜似乎很心急。車門都差點沒關好。

好傢伙。

鐵樹這是要開花了。

“哥你不是讀博了都沒找嗎?這時候怎麼突然想起來了?”趙瑾瑜這樣的外貌品行加能力,絕不可能沒有行情。喬瀝還只當趙瑾瑜對戀愛和婚姻全然沒有興趣。

甚至還一度以為他喜歡男性,明確地和他表示“哥你別打我的主意”,還被捶了一拳。

直男不是很喜歡被這樣誤會,喬瀝也懶得繼續打趣他了。

哪想到最近一段時間趙瑾瑜居然凡心大動。也不知是何方神聖。

“先不和你說了。改天約。”趙瑾瑜往商廈的方向看了一眼,徑自向那裡走過去,應該是人到了,已經在那邊等。

是何等沉魚落雁的美人,把趙瑾瑜都弄得五迷三道的?

喬瀝好奇地往趙瑾瑜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前往的方向一瞧,傻眼了。

那不是沈凝嗎?

不像他料想中那樣美得驚心動魄,不過格外地優雅婉約。

她看到趙瑾瑜的那一剎那,露出一個很得體的,不過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諷刺的是,曾經他還能在她的面前欣賞這樣的笑容,如今卻只能遙遙觀望。

她挽著趙瑾瑜的手臂,和他一起走進商廈。

沒有任何過分親暱的舉動,但二人臉上的情意不言而喻。

沈凝。

竟然是沈凝。

鐵樹開花,開到他前女友頭上了。

喬瀝坐回到自己的車裡。他完全沒意識到剛剛自己帶著氣惱重重地關上了車門,還用拳頭在方向盤上大力捶了下去。等他逐漸反應過來,他的右手已經震得發麻。

趙瑾瑜可能不知情,沈凝又不是傻子。

她和趙瑾瑜接近,究竟是為了什麼?刺激他嗎?

看來她還是在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必是如此。

喬瀝負氣地驅車回到白棋影業。靈感傳媒的工作都還算常規一些,而影視相關的工作需要接觸太多人脈和資金,必得他親自盯著。

果然,陳陌正在他的辦公室裡守著。他很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搭疊在一起,桌上擱著他的墨鏡。他指間夾著一隻名貴的雪茄,此刻正在喬瀝的辦公室裡吞雲吐霧。

“惹出事來了還在我辦公室抽菸,”喬瀝冷聲道,“給我掐了,不掐趕緊滾。”

“不能啊喬總,”陳陌儘管習慣抽菸,卻總是抽最金貴的名煙,他那一副好嗓子還是要小心保護著,畢竟他也是時時需要保護好臺詞功底的腕兒。果然,他一開口,就是醇厚的、訓練有素的嗓音,“這回你可得保我。”

說得倒是理所當然。

“你自己算算,你犯了多少樁事?缺德的事情硬要蓋過去,你熬一熬再復出可能還有戲,這犯法的事你也沾,還做得那麼過火,”喬瀝的語氣平淡無波,卻著實暗藏著洶湧的怒氣,“你這是找死。”

“喬總,這賀歲檔的新戲殺青了不說,開春還有兩個劇組,都是跟我過了合同的。你說我又有公司又有經紀人的,這麼幾塊肥差,我也不好說丟就丟。這不是來向您請命了麼。”

儘管陳陌德行有虧,這次的黑料還涉及了犯法的事,眼下鐵定是保不住了。他之所以能夠毫不慌張的一屁股坐在喬瀝的辦公室和他講條件,無非就是吃準了喬瀝舍不下他給白棋帶來的這麼多經濟利潤。說不準還能為他多拖延一陣,等他撈夠了錢再交出證據入獄不吃。等到出獄之後餘生也能過得富足。

畢竟,如果陳陌只是一個穿梭於各個劇組之間單打獨鬥的藝人,那麼他的死活和白棋影業毫無關係。偏偏他是白棋的簽約藝人,接下的一切通告都是和公司分成的。他一個人能給公司帶來的收益,幾乎可以抵得上公司裡的大半藝人加在一起才能為公司帶來的利潤了。

“喬總,這麼著吧,我自己折點,你說個數。”陳陌顯然沒意識到違法犯罪是件多麼嚴重的事情,還在底氣十足地等著喬瀝發話。

“……瘋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