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儘管林零已經搖搖晃晃,雙眼迷離,但是她說話還挺利索,“我把你的臥室佔了,實在是我的不是。要不這樣吧,我那屋就給你睡,以後都給你睡,你看看這樣行嗎?”

管津文:???

大小姐,您猜猜您為什麼現在霸佔了我的床?

您倒是批准了我去睡你那屋,那你能把鑰匙變出來給我嗎?

“好吧,那我去你那屋睡了,晚安。”

“拜拜!” 林零還挺自得地衝管津文揮揮手,之後就一頭倒在床上。

第二天林零按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幸好今天是週日不是週一。

她的頭就好像被一本最新版的朗文英漢大辭典從背後狠狠地敲了一下,痛的同時,還有一種神奇的震顫感。

一股煎蛋的香氣徑直往林零的鼻子裡鑽。

管津文正在準備早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兩份鋪著煎蛋的掛麵。此刻他正在衝豆漿。

“醒了麼?”“嗯。”

很難用語言去形容兩個人此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這種狀態。他在準備早餐,而她可以稍稍晚起,之後不需要刻意打招呼,很自然地開始一天當中的對話。

這種感覺,似乎很微妙。他們中沒有人正在說滿含愛意的字眼或者做出任何曖昧的舉止,但是像這樣的事情,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並不會和他們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去做。

林零從櫃子裡翻出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簡單地洗漱一下之後在餐桌邊坐下。管津文端著兩杯豆漿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

屋子裡只剩下吮吸麵條的聲音。

宿醉,還有不經意間使用了過去的稱呼……昨日種種,好像被心照不宣地遺忘了一樣。

林零嗦完這一碗掛麵,捧起豆漿。豆漿微微高於掌心的溫度,好像可以沿著她手掌的肌理一路向上,滲進她的心。

她好像一隻墜入萬花筒的瓢蟲,在暈眩之中化作一片星空。

而他是始終注視著星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