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逐漸消散的記憶(第2/2頁)

“弦一郎……”祥子抓緊了真田的胳膊，她在顫抖，她怕接下來聽到的……是她不想聽到的。

裡奈站在海堂的前面，看著手術室的目光有些空洞，那個不可一世的人，為什麼會，躺在裡面？千萬，一定要好起來！

海堂低頭，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他話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緩緩地，緩緩地，落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上，無聲地安慰著她。

這時候，沒有人開口說話，哪怕是一向飛揚跳脫的切原和丸井也不例外，似乎生怕驚擾到裡面的手術。

所有人都在期待這扇門的開啟，卻又害怕它開啟，若是可以，他們真的希望就這樣永遠下去，但世界上哪有‘永遠’這樣的好事？

咔嗒一聲，門……開了！

一個護士手上拿著一沓白色的資料，走到了不二的面前，不二渾身一顫，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請問誰是她的看護人，籤一下字。”

簽字？

所有人一愣，視線齊齊轉移了過去，只見第一張資料上，赫然印著‘病危通知單’幾個大字！

心，猛然一緊！

搶……搶救不過來了嗎？

後藤臉色倏然一白，她緊咬著牙，死死不動，左手扼住右手胳膊，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悲傷。

誰是她的看護人？

誰都不想承認，誰都不想去籤那代表著死亡的字眼，更不想承認她的死亡！

然而，這並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護士皺起了眉梢，“看護人在嗎？若是不在的話，就按照孤兒來處理了。”

“……是我。”不二開口了，淡淡的聲音，去沉重得幾乎就要壓垮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顫抖的手，拿起護士遞給他的筆，在看護人簽字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二週助。

啪嗒！

一滴淚水落在了自己上，暈開了淺墨色的花，“已經……確認了嗎？她……一定還有救的，還能救的……”

護士看了看資料上的名字，又看了看他，懷疑道：“她是你什麼人？”

“妻子，”不二抿了抿唇，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滾落了下來，他開口：“我的未婚妻。”

所有人猛然一怔，詫異地看著不二，他埋著頭，垂下的發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唯能看見那從下頜不斷低落的淚。

護士愣了一下，繼而遺憾地開口：“抱歉，節哀。”

節哀？

好一個節哀！

後藤仰起了頭，看著上方的天花板，似乎只有這樣，眼底的淚水才不會滾落下來。

嘀——

手術室的燈忽然熄滅了，門被開啟，醫生護士們推著病床緩緩地走了出來，臉色沉重而肅穆。

所有人身體剎那間變得僵直，他們聽見站在最前方醫生開口，說：“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盡……盡力了？”荒井瞪大了雙眼，她看著病床上的白布，僵直地站立在那裡，她沒有咆哮，也沒有衝上去吼罵，只是低沉著聲音，哽咽著問：“這才多久？半個小時都不到，你們跟我說盡力了？啊！！你們救救她啊，她還沒死，還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