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襲戎站在他面前不遠處,微垂著頭,目不斜視畢恭畢敬地開口:“因為人造人的疏忽,所以被殺掉了。八一 ≤≦≦.≤”

男人眯起了雙眼,明明很平淡的聲音卻令四周的空氣徒然一沉,令人呼吸急促。目光微轉,透過眼角直指左邊坐著的凖,“人造人的疏忽?”

“……”凖閉著雙眼,雖然沒有看見,但他依舊能感覺到男人那冷冽如刀的目光,唇微動,說:“我放走了。”

“是嗎。”男人收回自己的視線,左手習慣性地覆蓋住自己的唇,眸輕斂,目光落在了茶杯上,羽睫便傾斜而下,陰影下的冷光在眼底碎裂成霜,沉默著,然後,他沉聲開口:“什麼時候找到的?”

“……上週二。”

“在哪裡?”

凖睫毛微顫,露出的一絲眸光看了他一眼,復而閉上,“……我不知道。”

男人目光微沉,不再問他,“襲戎。”

襲戎渾身一僵,最終還是開口:“四條通。”

“一個人?”男人繼續問。

襲戎僵硬著身體,明明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話但她卻感覺到了其中暗暗隱藏的殺意,並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凖!!!

身為陳的哥哥,不但違反法律放走了她,還拒絕回答o8的問題,如果從她的口中問出了一點兒蛛絲馬跡,後果不是他們任何一人能承擔的。

“襲戎?”o8天空一眯,平淡的聲音裡泛著縷縷威壓。

“……不知道。”襲戎閉上了雙眼,終於還是這樣回答了,比起o8,她更在乎的,是凖。

然而,這三個字一出,空氣倏然間一沉,彷彿有什麼從空中壓了下來,令在場眾人身體猛然間一顫。指標聲嘀嗒,混雜在o8略顯低沉的聲音裡,從他手掌下傳出,“我明白了。”

指標聲清輕淺,o8的聲音如煙霧一樣瀰漫在空氣裡,“這個國家的夏日祭其中之一是祗園祭,夏日近水,所以最熱鬧的地方就是有水有橋的地方。在這個節日裡最盛大的那一天則是七月二十四,傳言,在這一天穿著和服前往寺廟求籤會獲得神的祝福,求得上籤的會幸福一輩子。”

“上週、四條通、和服、求籤……”看著桌上茶杯泛起繚繚青煙,o8不緊不慢地說著,像是在說一個故事。只是眯著的眼透著一絲冰冷,“想必,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吧。”

凖睫毛微顫,卻依舊沒有睜開眼。

沙——

夏日灼灼,風吹綠葉沙沙作響,混在樹枝間的蟬,鳴聲清脆而嘹亮。碎光透過卷著側沿的樹葉落在地面,陰影斑駁。

“你不知道嗎?”樹下,乾寫著資料的手一頓,有些詫異地看著一臉毫不知情的不二,眉梢微挑:“不二,你欺騙我的機率為1oo%。”

“……她的確沒告訴我。”不二把玩著手裡的網球,神情莫名,櫻一告訴了他柳生心臟病的情況不太好,但她並沒有說柳生會轉校。

柳生在網球部已經有了一定的影響力,雖然沒有櫻一的那麼大,但還是能影響一大片人,尤其是關係好的正選。

後天就是關東大賽,柳生如果代表了立海大出場,對青學計程車氣而言絕對是強烈的打擊,尤其是桑羽!在正選當中,桑羽受柳生的影響是最大的,畢竟她的網球,大多數是柳生教的而不是櫻一。

“你最好勸勸她,”乾收起了自己的筆,難得的沒有寫資料,“柳生若是代表立海大對上女網,這對江戶川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不論是對她的名聲還是形象,都是毀滅性的,作為一個部長,連自己的部員都管理不好,別人會對她怎麼想?而她的威望……也會一落千丈,這一點,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

本以為不二會答應去勸誡櫻一,然而,卻見不二搖了搖頭,語氣百般無奈,“柳生有她的執著,櫻一,同樣有她的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她們都太瞭解彼此了,就像我們和手冢,有時候,明明知道是錯的,依然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不為別的,就只是單純地希望能夠走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短短的幾句話,卻說得乾啞口無言。柳生的離開的確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但是離開的已經離開了,剩下的也只能不斷地前行,不斷地衝刺,才能走向更遠的地方。

沒有人會料到下一刻會生什麼,沒有人能看的見將來會怎樣,能做的,只有緊緊地把握住眼前,才有機會飛得更高。一如高中前留在德國成為職業選手的手冢、美國正選的龍馬和職業選手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