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南次郎的教訓（下）

身側突然傳來了聲音，卻是南次郎晃了晃手裡的數樹枝，懶懶地開口。八≯一中＞文≯ ≤﹤≦．≦斷流的和就像截斷的絲帶一樣向下遊平移著。

“所以？”側過頭，櫻一冷眼看著他。這個人突然間的出手讓她始料未及，尤其是剛才剎那間一閃而逝的恐怖氣息，哪怕是她也不由得為之震驚。而從那一球來看，他的實力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嘛~嘛~青少女別冒火嘛，”南次郎懶散地揮了揮手，見櫻一臉上的紋路色彩漸漸有加深的趨勢，眼底不由得浮上些許凝重，但很好的將這種凝重掩藏著，“我只是想問問你對這一球的看法而已。”

“你這種實力和脾氣都很硬的傢伙還真是難以相處啊。不過，實力好的人有點兒怪脾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南次郎雙腿一盤就在地上坐了下來，拿著手裡的樹枝在水裡掃蕩，“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了，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生過什麼事，但是這確確實實會影響你以後的成長。

除此之外，作為你的對手將會被影響得更深。就像剛才的幸村……”頓了頓，手裡攪動的動作停了下來，南次郎視線看向水面，有魚悄然遊過，“那小子手臂上的肌肉被你的氣震傷，身體內部也受到了不小的創擊，再加上他自己本身身體也不太好，你這一球下去，那小子至少得修養半個月。

而且……剛才若不是我插手，你拉近那麼近的距離，是想毀滅幸村吧？”

嘩啦~

陣陣涼風伴著水聲而過，櫻一站著，靜默不言……

南次郎沒有轉頭看她，連一點兒視線都沒捨得給。看著水草在水底搖晃著，他說：“你的血腥和陰狠是你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會因此憐憫你，更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所以，你的黑暗你自己承擔，不要加諸在任何人的身上，你能承受的，別人不一定能夠承受。幸村不行，跡部不行，藤原不行，龍馬更不行。”

“那又如何？”櫻一俯視著他，恢復的雙眸裡充滿了冰冷的色彩，說出口的話語從來都是帶著寒霜冰渣和藐視。她知道他說的很對，但是那種血腥早已深入骨髓融入本性，她沒必要去改變也改變不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黑暗，與生俱來……

“剛才你倒地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周助’，”南次郎慵懶的開口，早從人生中磨鍊出來的他自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櫻一話語裡的藐視和孤傲。孤獨傲氣有實力，這樣的人自然是讓他欽佩的，但同時，他也看出了她的致命傷——牽掛！

“是青學的不二週助吧。”感覺到旁邊的人一下子變得冷然起來，嘴角不禁冷勾。

“你想說什麼。”櫻一開口，語氣比之前更冷。這個男人的觀察力令人心驚，僅憑一次觀察就看出了她其實是個左撇子，而今，更是提及了她最在乎的人，心裡自然而然地瀰漫出了冷意。

“很簡單，”南次郎承受著她的壓迫，歷經數十年的他並不輕易折服或是承認什麼，因而這樣的壓迫對他來說倒是在接受範圍內。站起身，將手裡的樹枝扔掉，轉身看著她：“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生過什麼樣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但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不二週助，你都要收起你以前血腥的一面不要再讓任何人看見，尤其是你眼睛裂變後的臉。你知不知道，你眼睛裂變後整個人散出來的氣多麼的黑暗，隨意的一球都能輕易地毀掉一個人的網球生涯！

當然，更有可能會毀掉你自己，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網球已經處在了分期岔道，若是有一丁點兒的失誤，你就會步入歧途，更甚者，你的網球生涯也就結束了。”

“無所謂，”櫻一轉回頭看著水面，表情就像對待死物一般滿是毫無興趣的散漫，“反正右手已經夠強了，就算到了幸村這兒也還沒換左……”

啪——

嘭——

話未說完，迎來的卻是南次郎狠狠的一巴掌。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櫻一硬生生的捱下了這一巴掌，受力間倒在了地上。帽子和球拍掉落在一旁，頭鋪滿了一地。

“南次郎！！！”半撐起來，櫻一右臉殷紅無比，眼底已經浮上了血絲，殺意在眼底瀰漫，幾乎快要溢位來。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極限，她的耐心已經快要用完。

“怎樣？”南次郎沉眉，投出冷眼，目光沒有一絲的溫暖，語氣冰冷寒涼，“你現在的確很強，哪怕是你並不是很擅長的右手。所以，你不屑用五層的實力和幸村交手，不屑認真地去對待，僅僅只是為了勝利而敷衍你的對手，敷衍也不屑用你的左手，就算最後被打壓得站不起來也是這樣。”

“不管被逼迫到什麼樣的程度，依舊自以為是的感覺良好。看看你被幸村打壓的樣子，多麼可悲，你以為你的右手真能贏得了幸村？別自以為是了。”

櫻一臉色很陰沉，從來沒人對她說過教，就算有，也沒有誰敢用這種方式對她說教。生活在黑暗裡的她，大多數時間都是混跡於戰場之上，然後在數億人中廝殺，感受著鮮血的洗禮，最後變得對生命漠視。

所以，她不明白，僅僅只是想要毀掉一個人而已，為什麼南次郎會對她動手。

南次郎冷眼看著他，無情地吐露著諷刺的語言，“你在球場上從來都不會給對手留退路，哪怕並不是比賽也要趕盡殺絕才罷手。小鬼，你很強，但你自大，無知，驕傲，桀驁不馴，陰狠，恃才傲物這些所有的貶義詞幾乎都可以用在你的身上，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你的網球生涯也走不了多久了。”

一席話說完，南次郎冰冷的臉色並沒有好上多少，一連說出三個‘不屑’和貶低她的話語，可見他對櫻一做法的不滿和痛心。見不得這麼一個潛力十足的孩子自我毀滅，雖不至於這麼嚴重，但她的作為卻和自毀前程沒什麼區別。

“江戶川，你太讓我失望了。”南次郎沉著眉，深褐色的眸太過平靜，平靜得櫻一無法看懂他此刻的情緒。而後，他轉身，離開，還帶走了卡魯賓，徒留淡淡的貓叫聲幽幽地傳來……

江戶川，你太讓我失望了……

櫻一看著他消失在森林裡的背影，心思冗雜，抬起自己的左手移到面前，白皙的手掌以及細膩的肌膚，有誰能看出上面沾染了數不清的生命？

涼風吹過，帶走離離暑氣，一片樹葉落下，漫無目的地漂著……

“啊哈~感受到了，是在這個方向呢。”東京鐵塔上，帶著貓耳帽的青年拿著望遠鏡看向東北方向，嘴角勾起興奮的弧度，“是陳的‘阿迦沙·滅佛蓮’呢，好久沒感受到了。”

琅放下望遠鏡，一個翻身躍下了鐵塔，在無人的地方站定，“還好是我先現的，凖那傢伙應該還有點時間才會過來……”眨了眨眸子，青年停下了腳步，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現自己剛才沒注意方向，於是拿出硬幣拋上了半空然後接住，看著數字指著的方向，不禁一笑：“果然是在這個方向，一邊玩一邊走，哈哈，最多一天就能見到陳了，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