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綁的太鬆了,也太少了,煙囪壁上的灰都刮不下來,再說掏煙囪得上房從上面往下捅。”

蔣寒梅話音剛落,院門被人敲響了:

“家裡有人嗎?”

屋裡的三個人都愣住了,這是鬼宅,村裡人都繞著走,誰能來她家啊?

蔣寒梅急忙把剩下的漿糊和窗戶紙放進空間,才讓韓語汐去開門。

門外的人有點不耐煩了,又敲了兩下門:

“有人在家嗎?我是老呂頭。”

韓語汐小跑著跑到門口把門開啟,看到門口站著的老呂頭,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穿著白色的短褂,黑色的抿襠褲,雙手背在身後腰板筆直,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呢!

韓語汐忙禮貌的打招呼:

“呂爺爺好。”

“嗯,好。”

老呂頭有點意外的打量著韓語汐,招娣不怕生了?還挺有禮貌,看人的時候眼神坦蕩自然,不像以前那樣閃躲,不敢和人對視。

這撞了一下頭,咋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呂叔來了。”

韓百川做為一家之主,接人待客就得頂在前面,聽到是村裡德高望重的呂老頭來了,他急忙從屋裡迎出來。

老呂頭挺看不上韓老四的,窩囊廢窩裡橫,一點當不起家來,連老婆孩子都護不住,看到韓百川弄了滿臉灰,他蹙眉問了句:

“這是幹啥呢?弄滿臉黑灰?”

“掏炕洞呢,呂叔屋裡坐會吧!”

韓百川熱情的往屋裡讓,說完就尷尬了,屋裡被他弄得到處都是黑,都沒地方坐人。

“不了,我就不進去了,裴遠說你家沒炕蓆跟我要高粱秸稈,我都給捆好了,你過來拿一下吧!”

老呂頭說完揹著手走了,韓百川忙跟上去:

“這多不好意思啊,您不留著燒火嗎?”

“公社也給送,村裡也給送,裴遠還給我劈木頭回來燒,我家的柴火都用不了,給你就拿著,廢什麼話?”

老呂頭瞪了韓百川一眼,自顧自的在前面走了,韓百川不說話了,默默的跟著,這老頭脾氣不好!

“裴遠這孩子想的可真周到。”

聽到外面老呂頭的話,蔣寒梅感慨著對閨女說,欠裴遠的人情越來越多了。

她和閨女說話,手下也沒閒著,把茅草綁在木棍上,木棍又加長了兩段,掏煙囪得上屋頂,用綁著茅草的木棍從煙囪口往下捅,然後再回屋裡往外收灰,捅煙囪的時候,屋裡煙囪根那塊磚得堵上。

“嗯。”

韓語汐看著老媽給木棍頭上捆了一把茅草,聽到她誇裴遠就點頭。

不大一會,韓百川就抱著一捆高粱秸稈回來了,這一大抱可是不少,他兩個胳膊都快圈不住了。

“還有呢,我再去一趟。”

韓百川把秸稈扔到地上,對媳婦說了句就轉身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