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前夕竟然出現人命,更何況還是天子腳下,官府立馬派人攔了出人命的地方,將那宋家娘子給抓了回去。

臨走時,宋家娘子用絕望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花樓下的霓凰,嘴裡作出口型:救我。

宋纖纖也不知道,為何在最後關頭,她會選擇霓凰,好像打心眼裡覺得,只有霓凰才能救她。

霓凰盯著眼前這一幕,果然如上一世一樣發生了命案,她原本也是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竟真的發生了。如果這一次她能救宋家於水火之中,自己手上便會增添一名大將,想到這兒,霓凰沉下心來,思索半晌。

“別看了別看了,你們!都散了!”

衙差趕著看熱鬧的眾人。

“如今這盛京真是亂得很啊......”

此時霓凰滿心想的都是上一世這個案件的具體細節,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再加上宋纖纖與自己不對付,所以她根本不記得這個案件具體是如何發展的,她想得入了神,竟一點也未察覺,齊裕此刻站在她身旁,聽見他的聲音,倒是驚了一跳,不過這倒不是讓她在意的,讓她詫異的是接下來齊裕說的話。

“這女子掉下城樓時沒有任何掙扎,甚至連呼救都沒有,她難道是早就不想活了?”

對啊,為何這女子會不呼救,難不成......

她早就死了!

霓凰這才幡然醒悟,直朝案發地前去,而霓凰沒看到的是,此時的齊裕一副瞭如指掌的模樣,站在後面盯著她。嘴角也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明其意。

剛一靠近,衙役便拿著把大刀攔住,嘴裡怒罵著:“聽不懂人話嗎?大人辦案,閒人免進!”

“大人,不如讓我看看案發現場,在下略懂一二判案之事,不若先讓我查探一番,若是真被我瞎貓遇上死耗子,這功勞自然也是你的。”

這是霓凰第一次跟盛京中的官兵打交道,自然不知道,這些愈靠京都的官,官威越大,不像遠離朝政的軍中之人豪爽性直。各個城府深沉,各有千秋。

“別跟爺套近乎,此事關係重大,你可知道這死的人是誰?”

霓凰看了一眼官威頗足的官兵,沒說話,誰不知道死的是林大人的掌上明珠,不過,她也不能表現出來,道:“這在下不知,還望官爺能告知一二。”

衙差冷呵一聲,十分不屑,好像覺得霓凰是哪裡來的土包子似得,沒個好臉色:“死的是太師府的千金林夕禾。這可不是你能擔待得起的,有多遠給爺滾多遠!”

說罷,那衙差便要趕人,眼看著就要上手了,只見一柄斗笠丟了過來,整個砸向那人的手。

“哎呦,疼死老子了,誰啊!敢動老子?!”

“是我,如何?”

那衙差吃了虧,正欲發作,發現來人蒙著面紗,見不清樣貌,以為是哪個英雄救美的窮書生,氣焰更加囂張:“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是什麼東西?沒想到大衛便是這樣禮袋齊國貴族,真是不把我國君放在眼裡了!”

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身著齊國服飾的男子,一塊象徵齊國使者的紫玉吊墜掛在腰間,彰顯文雅之氣。

那衙差頓時不敢開口,暗自喊苦:怎麼就遇上了這位爺。兩國現如今交好,這齊國使者代替齊國參加幾月後的太后壽宴,他作為衙頭,自然也就認識這人,他也知道不能壞了兩國友誼,所以不敢得罪此人。

可那位爺此刻裝的一臉無辜,像是被衙差欺負了一樣,眨巴著那雙含笑的眸子。

“餘...使者,這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還望您原諒。”衙差心裡苦,可是衙差不說。

“衝撞了我?”餘慕仰天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這位乃我齊國貴人,比我的身份還要尊貴,你此刻竟說只衝撞了我,看來咱們得一起去見閻王了。”餘慕長著張斯文至極的臉,在朝中卻是一個狠辣的角色。

餘慕溫潤的語氣一點一點透進衙差的心,衙差的腿卻止不住的顫抖。

“這位貴人,小人知錯,還請大人莫要怪罪於我。”衙差撲通一聲,衝著齊裕的方向跪了下來。

齊裕使了個眼色給餘慕,示意他可以走了。餘慕是個知分寸的人,見自家主子發話,自然也不敢多呆,帶著一行文官便退了出去,齊裕見文官都走淨了,這才舒了口氣,他上前圍著衙差轉了幾圈,這才開口道:“嗯,確實是個沒眼色的狗崽子,不過你這條狗衝撞的可遠遠不止我。”

衙差嚇得滿頭大汗,不明就裡,怎麼還衝撞了不止他二人?他打眼望去,卻被面罩後投來的目光瞧的瘮人,又趕忙低下頭去。不過衙差聽著齊裕這話,活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撓著自己有些大的頭,追問道:“不知小人還衝撞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