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道歉

宋鏡棠坐在蔣塵硯身旁，她很明顯地感受到蔣塵硯有些緊張，蔣塵硯身上淡淡的酒氣縈繞，宋鏡棠忽然想起那天夜裡蕭別緊緊抱住她，問她可不可以不反悔。

宋鏡棠撩開簾子，探頭左右看了看，想尋找蕭別的身影，但窗外只有一片漆黑。忽然，路旁的一棵大樹晃了晃，宋鏡棠瞥見一個黑影從樹間躍過。

蕭別看見宋鏡棠的動作，知道她在找他。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很明顯地看出宋鏡棠出來之後心情不太好。他心裡對蔣塵硯的討厭又多了幾分。

馬車一路朝蔣府駛去，直到宋鏡棠下車跟著蔣塵硯走進了蔣府，蕭別的眉頭越皺越緊。

宋鏡棠輕輕瞥了蔣塵硯一眼，問道：“我的房間你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吧？”

蔣塵硯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宋鏡棠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看來你可早就準備好了。”

蔣塵硯忽然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向宋鏡棠。

“鏡棠，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他忽然認真地說道，“他只是個暗衛，他就該呆在暗處，從他成為暗衛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了他這一生的命運。儘管他武功高強，但那又怎樣，他可以打得過一個人兩個人，甚至是一群人，那更多呢？”

蔣塵硯眼中藏著不明的情緒，“我知道我這樣做你一定很生氣，但只有我才能保護你，而不是他。不久後一旦鬥爭爆發，在千軍萬馬中他又如何護得住你？”

蔣塵硯伸手想撫摸宋鏡棠的頭，宋鏡棠卻側身避開了他的動作。

“鏡棠，為什麼不多信任我一些呢？雖然我現在是將軍，但除了你之外我也不會染指別的女人，更不會三妻四妾。日後奪權若是成功，我亦只真心待你一人，若是失敗，我也必定送你安全離開。”

聽著蔣塵硯發自內心的一字一句，兩行眼淚從宋鏡棠的臉頰滑落。他什麼都沒有做錯，只可惜自己喜歡的人不是他。

看見宋鏡棠的表情，他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只好作罷。

“我送你回房間吧。”

“不用了。”宋鏡棠轉身抹了把眼淚徑直離開了。

拂花在宋府，巧鈴還在棠影居，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宋鏡棠一人。她靠在床邊，一下又一下地抹著眼淚，她不知現在該怎樣向蕭別解釋。現在她看起來就是個赤裸裸的背叛者。

但沒想到蕭別主動過來了。那個黑影從視窗躍進，腳步在她身側停住。宋鏡棠只好把頭埋得更低，不敢看他。

蕭別忽然慢慢蹲下，將頭靠在宋鏡棠的床上，宋鏡棠滿是淚痕的臉忽然在他視線裡暴露無遺。

蕭別伸手將她的淚珠抹去，卻什麼也沒說。宋鏡棠的心中更加不安。

“蕭別……”宋鏡棠囁嚅著。

“小姐，怎麼哭了。”蕭別輕聲問著，宋鏡棠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掉得更狠。

“蕭別，對不起……”

“沒關係。”

“你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怎麼就說沒關係？”宋鏡棠帶著哭腔問道。

“因為是小姐，所以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他認真地凝望著宋鏡棠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