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換個活法,別太累了。”

“怎麼換?”

“休息休息。”

“讓年輕的女人取而代之?”

“不是這個意思。”他拉住她向外掙脫的身體。

“那是什麼意思?”

“別較真,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就是休息休息,浣兒,你已經站在了許多同齡女人達不到的高峰上。”

他沒給她提出一個退路,便叫她戛然而止,或許是沒辦法給她一個退路。他是誰呢,僅是給了她接連的客戶,供應了不斷的資源的男人,其它方面,周浣不會問的,想到方才單方面冒出和他隱隱於山林的想法,自作多情到可悲,無能的倔強和憤怒的衝動又開始蠢蠢。

可最終,隱忍的權衡剋制地佔據了上風,她沒有再次推開他的擁抱。

原因多簡單,待會要見的客戶還要靠他來引薦。

她必須抓緊手邊的稻草,沒有資格去顧及是否為自己想要的,有就不錯了,不是嗎。

至少能往獨自面生活的現實裡注入些勇氣。

她活得多清醒啊,於是也沒有推開他遊動的雙手。

她自問著,我哪裡愛他啊,我怎麼會愛這個男人,我哪裡還會再愛男人呢,晨曦微透,周浣放下了自己對自己的信任。

“小豌豆!”

當注意到邱采薇在車後方蹦蹦跳跳,卡通布袋包在她的百褶短裙上歡快舞蹈時,沈澄笠忍不住停車搖下車窗,卻是朝空氣揮了手,因邱采薇目不斜視地前行著。

“采薇!”

他又叫著,邱采薇這才轉過身來,露出見他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的表情。

他忙道:“是我,沈澄笠,不記得了?”

邱采薇撲哧笑了:“牙膏股,原來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