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發突然,許多人都糊塗了。

二太爺一拍桌子,叱道:“今日是元文的覺靈慶宴,在這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來人啊,將他趕出去!”

“沒錯,有什麼事之後再說,來人……”

“大哥,讓我來!”

元青松攔住面色鐵青的元勁松,自告奮勇地大步踏出去。他身高近六尺,走起來虎虎生風,輕易就鎮住了場面,喝道:“魏司衛,今日我元家辦喜,你來喝一杯酒,我們元家上下歡迎,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元家好欺負嗎!”

“三爺你來的正好!”

魏司衛不僅不怕,反而來勁了,抓住身邊的少年,“我正要向你元家討個說法!為什麼要下此毒手,將我兒打成這樣!”

元青松看著半張臉腫成豬頭的少年,大吃了一驚的樣子,“啊?你,你可不要胡說!你兒跟我家元浩打小就是好友,怎麼可能傷他?”

“不是元浩少爺,是他!”

魏司衛激動地又一指聞悟,痛心疾喊:“這姓聞的小賊!”

在場的眾人譁然了,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元青松眉頭一皺,“這……”他回頭看向裡邊,很為難的樣子。元勁松差點氣炸,讓你出來趕人,你倒好,跟人聊上了?

聞悟這邊卻等不及了,他全副心思都在婦人身上,心急如焚,“聞卿,扶娘回去!”

“好!”

聞卿見母親神智不醒,搖搖欲墜,急得要掉眼淚。

“你們不能走!”

然而,那邊的魏司衛哪肯輕易放過他們?大喊一聲,拉著兒子上前幾步,跪下來,悲痛地控訴:“齊大人,你要為小人做主呀!那小賊仗著元家撐腰,當眾行兇,將我兒打成這樣……”

元青松喝道:“你胡說!我元家何時為他撐腰了?再說了,你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憑一張嘴就汙衊我元家,簡直居心叵測,來人啊……”

魏司衛一點不懼,憤而駁斥,“誰說沒有人證?我兒就是人證!志兒,你說,當日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你指出來,不要怕!”

少年捂著臉,毫不猶豫地指向聞悟,“他,就是他!”

“哼,你倆是父子,誰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那當日在學堂的幾十名學生也能作假不成?他們親眼所見,大家一問便知!而且,當時元浩少爺也在場,還一道被那小賊打了,不信你問元浩少爺!”

“啊?”

元青松又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回頭看向元浩,然後欲言又止的樣子。

元文的臉色極度難看。原本好好的覺靈宴,他才是主角,結果突然發生這一鬧劇,反而將他晾在了一邊。他看了一眼曲紅,上前幾步,“爹?”

元勁松吸吸氣,神情陰冷,沉聲道:“看他想如何!”

這時,經過元青松和魏司衛的一說一唱,在場眾人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大致意思就是,那個姓聞的元家之人,將魏司衛的兒子揍成了豬頭,順帶還把元浩打了。這一下可熱鬧了,眾人竊竊私語,開始同情魏司衛,然後忿忿將矛頭指向聞悟。

曲紅望著聞悟,眸光落到他身邊的婦人身上,黛眉微微顰蹙。

齊宏本不想多事,但是事態發展到現在,又事關自己的下屬,不得不站出來了,“曲掌堂,二爺,各位,今日齊某前來赴宴,本不該插手,但這事,恐怕還得給個說法。”

二太爺吸一口氣,拱拱手,“讓齊大人,掌堂大人,以及各位見笑了才對,咳,我元家不是不講理的地方,定會給魏司衛一個交代,青松!”

“二伯?”

“將聞悟帶下去,暫時關押,等到宴席結束後再作定奪。”二太爺擺擺手。

“是!”

元青松大聲應諾,招招手,“來人啊,將聞悟壓下去。”

魏司衛仍要不依不饒:“大人……”

“行了,有什麼事過後再說吧,大家都在這裡,你還怕他跑了不成?”齊宏有點不耐煩了,甩甩手錶示差不多得了。

魏司衛瞄一眼元青松,見後者摸了摸下巴,於是連忙點頭感謝,“是,是,謝大人。”

這一邊,王教頭又適時出現了。他帶著幾個護院圍過來,將聞悟一家三口圍住,“聞少爺,我們就沒有必要動粗了吧?”

聞悟挽著婦人,急紅了眼,但還儲存著一絲理智,知道糾纏只會浪費時間,“我跟你們走,但我娘身體不適,你們叫於先生來!”

“回頭你自己去找他吧。”王教頭懶得理會,示意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