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嘛?又不能當飯吃。”

“說明你腦子很好呀,只是不擅長唸書而已,腦子好又不一定非得唸書。”

“呃,好像也是嚯。”阿漢笑了起來。

“別說這個了,剛才問你佈德叔的事,官府那邊怎麼講?”聞悟轉回正題。

“還能怎麼講,沒訊息唄。”阿漢聳聳肩,“人都燒了,他們才懶得管。”

“工務處呢?”

“那更不管了,人家哪有那閒工夫,做做樣子就完事了。”

“這樣啊……”

聞悟有意無意地加了一句,“那不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嘛?”

阿漢卻不以為然,“那還能怎麼樣?無證無據的,去哪裡找個兇手出來?哼,我爹當年還不是一樣?也沒見他們去找兇手。”

聞悟微微頷首,不置可否。

忽然,阿漢瞄他一眼,看看四周,小聲說:“哎,你聽說了嗎?”

“什麼?”

“官府有個姓魏的司衛死了。”

“啊?”聞悟一愕。

“你真不知道呀?”

“廢話,我一早就去萬藥堂,現在才出來。”聞悟有點反應過不來。姓魏的司衛,不會是昨晚那個帶著兒子來找麻煩的那個吧?

“我聽人說,昨晚他帶人去元家鬧事,早上就被人發現掉河裡淹死了,你知道咋回事嗎?”

“你聽誰說的?”聞悟皺皺眉。

阿漢聳聳肩,“大家都在說呀,官府的人死了,這事兒可不小,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聞悟搖頭,皺了皺眉。姓魏的司衛,昨晚去元家鬧事,看來是同一個人沒錯了。司衛是府差小頭目,多少算個職位,確實不是小事了。不過,主要是死的時間有點敏感,畢竟前一晚才在元家鬧得不愉快,第二天一早就死了,難免引人浮想。

阿漢神秘兮兮地分析道:“現在都在說喝醉酒掉河裡了,不過,我覺得會不會是你們那家的人乾的?我聽說那個掌堂啊,收了元家的人當徒弟,本來高興著呢,姓魏的好死不死跑過去鬧事,非得說元家的人揍了他兒子,當場要討回公道,你說嘛,人家樂意麼?哼哼……”

“不會吧……”

“怎麼不會?元家,呃,我沒說你啊……”

“不關元家的事,人是我打的。”聞悟打斷他。

“怎麼不關,你,啊?”阿漢張大了嘴。

“那天他找我麻煩,把聞卿傷了,我就打他了。”聞悟淡定地說。

“呃,該!”

阿漢敲一下桌子,罵道:“我呲,那班人就不是什麼好鳥!聞卿沒什麼事吧?幹,你幹嘛不告訴我?看我不揍他吖的!”

聞悟見他氣氛的樣子,有些感動,“幾天前的事了,聞卿摔了一跤,現在好了。”

“我呲,下回他們再來找你麻煩,你來找我,我們一塊揍他吖的。”

“現在他們應該不敢了。”聞悟置之一笑。

“也對,哼,爹都死了,這就是報應,嗯——,不過,那是誰幹的呢?肯定就不會是你啦。”阿漢又當起了偵查官,沉吟道:“難道是那個掌堂幹得?嗯嗯嗯,有可能,她肯定是給徒弟出氣,你說收徒弟那麼高興的日子,說不定她那個徒弟……”

“不會。”

“你這麼知道?我跟你說,人家破案都是這麼來的,先找什麼殺人動機呀什麼的,很快就能破案了。”阿漢自信滿滿地說:“我就覺得八九不離十,因為……”

“可是,她徒弟還是我。”

“徒……”

阿漢一窒,看著他,嘴巴合不攏了,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

聞悟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