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看到毘沙門的眼神不斷的變化,臉色也是陰晴不定的,顧墨知道她其實是已經有所鬆動,只是事關重大,還沒有真正的下定決心,還要自己最後推一把才行。

他稍稍斟酌了一下,梳理自己記憶裡的印象,然後開口說道:

“要不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在你的神器裡面,其實可能就有人和那個術師勾結了,估計是想要對你不利。”

他不太確定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現在就已經在進行著的事態,還是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不過既然原本都是會發生的,也的確是白狼眼本身有異心引起背叛,就當作是現在就有的問題吧。

“不可能!你胡說!”毘沙門卻是立刻便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的怒斥出聲。

她最是聽不得這個,自己把神器們當至親來看待愛護,怎麼可能會有人和外人勾結,要對自己不利呢?她當然不會相信,也不能相信,因為那無疑是對她過往信念的無情否定。

“就是那個叫做陸巴的,神器形態為天秤的傢伙,據說平時還作為醫師負責你的健康狀態來著……”

顧墨沒有和她正面爭論,只是自顧自的說出自己的結論。

他之前是知道這麼一件事,卻沒有能夠想起誰才是那個白眼狼,而在不久之前,他和夜鬥一一檢查過那些神器,也詢問了一下他們分別對應的名字和職務——夜鬥對這個還是比較上心的,畢竟毘沙門一直追殺他,他總得知道對方手下有些什麼牌。

而再加上兆麻這個雙面間諜的存在,窮神自然對於毘沙門手下的神器如數家珍,非常瞭解。

所以顧墨成功的依靠這個聯想起來,確定了到底誰才是二五仔,就是他此時此刻說的這個傢伙……只不過,對面的金髮女武神似乎很不願意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只是對他怒目而視,憤怒不已。

“別這麼瞪我,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不願意承受也不會改變這個結果……只會把毘沙門一脈拖進地獄裡去。”他本來也沒指望自己這麼一說,對方立刻無條件的相信自己這個外人,只是好心的提醒道。

“那你憑什麼這麼說!證據呢?”金髮女武神怒氣衝衝,甚至已經放下手來,也顧不得遮掩自己身上的春光了,這個可惡的妖魔居然準備挑撥自己和神器們的關係了嗎?

“證據的話,我的確很難拿得出來,我只是追殺那個術師這麼久,對他比較熟悉。而且因為我本身的特殊之處,可以察覺得到他最近和誰有過密切接觸,留下過相關的印記而已,而你的那個神器就符合這個條件……”

顧墨微微挑了挑眉,乾脆的給自己為什麼能夠確定二五仔找了個理由,反正這種事情對方又不能夠證偽,自然是任由自己怎麼說都行。

“不過我就是給你說一下,要不要慎重對待這件事,只能夠看你怎麼想,反正最終危害到的也不是我而已。”

他充其量就是擾亂毘沙門的心態,順便藉助破壞這段二五仔反目的劇情,多賺一兩把銅鑰匙或者鐵鑰匙罷了。而且不管對方信與不信,種子已經種下,對方哪怕是覺得自己的神器是被傀儡妖術師迷惑的,也總會幫助她堅定對付後者的想法。

“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吧……”

他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縮在牆角處的毘沙門,伸出手來一副想要與對方握手以示友好的樣子,臉上也是笑眯眯的。

“毘沙門大人,請問要加入我嗎?”

“……”

“……”

沒辦法了,自己現在必須做出一個選擇……金髮女武神痛苦的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惡狠狠的說道:“我只會幫你這件事,而且你要保證他們的安全,絕對不能傷害他們……我只要這個保證,你答應了的話,我就加入你!”

“確定只要這個嗎?”

顧墨點點頭,沒有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掌,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眼神顯得異常的微妙——

“衣服不要了?”

“……要!”毘沙門緊咬牙齒,壓抑住撲上去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的衝動,也舉起手來狠狠抓住他的手掌,極其用力似是要捏碎他的掌骨。

今天的事情她記下來了,這是生平僅有之奇恥大辱,她在心裡暗暗發誓,最好日後別讓自己逮住機會,不然她一定要報復回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把自己受到的折辱全部在這傢伙身上也報應一遍!

……

……

時間匆匆而過。

正所謂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夠反抗,就只能夠接受了。

就像毘沙門顧忌自己的神器會受到傷害那樣,她的神器的絕大多數也是對她忠心耿耿,不希望她受到傷害。因此在兩邊都投鼠忌器的情況下,自然就都被拿捏住了,雙方都忍氣吞聲,都分別為了自己最在乎的人而選擇了屈服。

“這麼一說,還真是可歌可泣的主僕之情……”

顧墨輕輕咳嗽一聲,一副被感動到了的樣子。

而在他的旁邊,以兆麻為首的一行神器們紛紛因此露出了厭惡、憤怒、仇視,卻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對他怒目而視卻又只能夠忍氣吞聲。形勢比人強,哪怕是以為了主人,他們也絕對不能夠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來……

“好了,別這麼看我了,來佈置一下今天的任務哈……”

顧墨卻不是太在意他們那各種要殺人吃人的目光,反而是興高采烈的拍拍掌:“這片地方最近鬧得比較兇,以前好像還出現過命案,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要清理這附近的魑魅魍魎……還是之前那樣,大家分工合作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