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屬於那種bug一樣的道具了,效果極度強力,使用門檻近乎無限制,也不需要付出什麼明面上的諸如能量交換等代價……

然而顧墨越是回想自己當時的狀態,就越是覺得不太對勁……說是摘下面具,還不如說是理性崩壞,人為了生存往往都戴上面具生存,但如果不覺得自己戴著面具很痛苦很壓抑的話,那麼其實就是人需要這個面具。

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知道自己應該有所分寸……這些都是那張面具表現出來的一部分。

徹底將之拋棄,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來著。

顧墨仔細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是挺渴望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狀態的,那可謂是終極追求了。但是並不是面具帶給他的放飛自我,無法自控的瘋狂狀態,兩者並不是一回事。

那個狀態下的他理性崩壞,反而完全就是情緒的奴隸。

這個時候,窗外的尖叫變得很是大聲,玻璃破碎和什麼東西被打砸的聲音響徹,說著美式英語的粗魯聲音在大喊大叫,聽語氣像是在警告什麼的,一時間場面變得亂糟糟起來。

同一時間,下方一樓的門外也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音,有人在敲門。

“啊,真是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從床上坐起來,顧墨甩了甩腦袋,他現在很是有些慵懶感,整個人都提不起勁來。

並不是那種幾乎已經要習慣了的精力透支的感覺,他現在體能充沛,精神飽滿。只是心理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像是積攢在心裡好久的壓力,在昨天晚上全部宣洩了出來,痛痛快快的全部解放了。

壓抑的、憋屈的、苦悶的、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情緒鬱結,在一夜之間被徹底抽空,就像是一個膿瘡被擠破,擠得乾乾淨淨,就連心靈的陰暗面都變得煥然一新,所有的不好都被一絲一縷的抽得乾乾淨淨了,沒有任何的殘留。

很難形容那種心理上的放鬆舒適感,舒服得難以形容,像是做了個心靈馬殺雞一樣。

不過也正因為太過放鬆了,也讓他現在像是在冬日的午後曬太陽那般,感覺慵懶到根本不想挪動一下身子。

搖搖晃晃的來到玄關,打著哈欠的開啟了門,顧墨看了一眼門外,大大咧咧的開口:“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先生,我們是警視廳的……”

門外是兩個警察,其中一人出示了一張證明,另一個迅速的開口說道:“很抱歉打擾你,我們這一次的登門,是想要向你瞭解一下……關於昨天晚上發生的那場……那件事情,請問你有什麼可以提供的資訊嗎?”

“你是指什麼?”顧墨平靜的反問。

“都可以,像是你昨天晚上看到了多少,瞭解了多少,或者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感想,都是可以告訴我們的。”那個警察認真的說道。

“看到的就那麼多……我離得那麼遠,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到現場,就是趴在窗戶看那邊的廣場上的大螢幕轉播的。”顧墨一臉不忿的樣子,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像是虧了一個億那樣。

“這樣啊……”

那個警察也不懷疑什麼,很多人都是這樣,而且說起來的反應也差不多,不是懊惱就是痛恨,好像昨天晚上沒有能夠被操縱著到現場是多大的損失一般。

本就是一箇中二而又慕強的民族,很多人在經過昨晚的事情,現在清醒過來之後,不但沒有多少恐懼害怕,反而是表現出了不正常的亢奮,還有些人極其狂熱,好像一下子就變成狂信徒了。

這也是為什麼外面這麼嘈雜的緣故,衝突不斷。

“那你對那個……那個神秘人,你知道的,有什麼感想嗎?先生。”警察低頭迅速記錄著,一邊又這麼問道。

“很帥!超級帥!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帥的人了!”顧墨一臉嚴肅的豎起大拇指,給昨天晚上的自己評分。“你們難道不這麼覺得嗎?這樣的人實在太讓人崇拜了,我簡直無法想象這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

……麻煩!又是一個受到影響的狂熱分子!

“是啊,真的超帥……”

“我也覺得,太完美了……”

想想自己同僚們的慘狀,兩個警察心裡微微發毛,果斷的連連點頭,連聲附和著。

沒有必要和對方起衝突,他們就是應付一下任務而已,這也只是倉促之下的第一遍初步排查,他們本來就不是專業的,所以沒有必要為美國鬼畜這麼盡職盡責。

最後盤問了幾句,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兩個警察鬆了口氣,轉身離開,最後也告訴顧墨最近這段時間封城,沒有得到允許之前不能夠亂跑,否則引起什麼後果都需要自負,希望他這段時間安分守己。

顧墨當然毫不在意,滿口答應下來,就差沒有拍著胸口自吹自擂,保證這世上沒有比他更加安分守己的人。

重新關上門,他輕笑一聲,然後伸了個懶腰,轉身往樓上走去。

…………

昨天晚上是一個瘋狂的夜晚。

今天早上,相關資訊就已經傳遍了全球各國,雖然在五大善人的默契聯手之下,事發地的整座城市都被封鎖,相關新聞也沒有向普通民眾提起,但是能夠隱瞞得多久也是個問題……至少這座城市裡,昨天晚上的親歷者的數量就多不勝數。

本來按道理來說,根據此岸與彼岸的法則,人世的活人是記不住另一個世界的資訊的,他們還是活人,還沒有死去,遵從此岸的法則而生存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