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一行來到一處村落,名為石牛村。

許是在龍嶺寒氣侵入了經脈,公孫冪病倒了。

一路咳嗽不止,且時而發熱,時而發冷,歐陽旭宇看在眼裡,甚是心痛。

公孫冪自幼生活在富貴之家,嬌生慣養,且當世都是溫熱之地,雖是修行之體,在龍嶺突遇極寒侵襲,一時扛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陳天澤倒是很好奇歐陽,自從修習了氣吞山河,身體是越來越好,龍嶺之行,對他竟然毫無損害!

陳天澤看公孫冪實在難受,也走不動了,便對智性說道:“前輩,公孫姑娘身體不適,不如我們找一處無人居住的房子,休整數日,姑娘許是受了風寒,也要醫治的。”

智性看了一樣公孫冪,覺得陳天澤言之有理,便同意了。

眾人尋得一處破敗的院落,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住了下來。

智性留下來照顧公孫冪,而陳天澤無歐陽,則按照智性的吩咐,出門去尋醫治風寒的草藥。

此處已近西境雲霧山麓,山上奇珍異果,珍貴草藥不少,不多時,二人便尋得茯苓麥冬,生火,給公孫冪煎了服下。

閒時無事,陳天澤照例修習氣吐山河與大天元罩,自龍嶺歸來,他感覺自己的氣息更為充沛通暢,奇經八脈之間,急流湧動,感覺總有使不完的勁,氣吞山河修習得更是大開大合,澎湃無比,孕神深境,已然如斯!

大天元罩也進步不淺,雖不能凝聚風雲,卻已能如黑石一般,將樹葉雜草凝結,困敵於內。

也不知為何,公孫冪服下藥水後,卻不見好轉,反而愈發嚴重了,歐陽看在眼裡,痛在心頭,甚為焦慮。

入夜,歐陽給公孫冪服下藥水後,哄她睡了。他心裡焦慮,遂拉著陳天澤聊天。

突然一陣風颳來,空氣中飄來一縷詭異的青煙,那煙徑直朝公孫姑娘的房間而去。

二人正詫異之時,只聽智性大喝一聲:“何方妖孽?竟敢驚擾老夫睡覺!”聲到人到,智性已飄落院中。

“砰!”地一聲巨響,公孫的房門被人從裡面踢飛了,一個全身裹著黑袍,黑紗遮面,只露出兩個血紅眼睛的怪人,把公孫抗在肩上,從屋裡緩緩走出。

智性看著來人,咦了一聲,來人一聲不吭,步步逼近!

突然,來人雙腳一點,便已飄落在院牆之上,智性見狀撲了上去攔截,哪知身體剛騰空而起,卻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包裹著,動彈不得!

再看牆頭那人,只用了一隻手,便就讓當世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的智性長老動彈不得!

眾人無不驚駭,不知來人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要擄走公孫?

待陳天澤與歐陽回過神來,牆頭哪裡還有人影!

智性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啊,就算師父,老夫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啊。”

陳天澤與歐陽連忙過去扶起智性,攙回房間坐下。

陳天澤驚魂未定,問道:“前輩可知來人是何來歷?修為如此之高,當真駭人。”

智性搖了搖頭,說道:“不知,老夫以化神深境之軀,竟堪堪接不了一招,普天之下,猶未聞也。”

這時歐陽夜慢慢地緩過神來,焦急地說道:“前輩,天哥,那怪人擄了公孫姑娘,不會傷害她吧?”

陳天澤安慰他道:“應該不會,來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帶走公孫姑娘,如有傷人之心,只怕我們四人早已灰飛煙滅!”

智性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不知二位有沒有注意,適才那人全身包裹嚴實,一雙眼睛通紅透亮,如此眼神。老夫從未見過。”

陳天澤接著智性的話說道:“在下也注意到了,來人不但眼睛怪異,行為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修為如此高深,普天之下,當無人可擋!何須遮遮掩掩,全身裹得那麼嚴實?”

歐陽心繫公孫安危,倒也沒有特別留意怪人的一言一行。

陳天澤走過來拍了拍歐陽的肩頭,說道:“不要擔心,公孫姑娘應無性命之憂,你想,若是來人要取她性命,何須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