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低聲喝道:“不行,這白熊不知餓了多久,正是窮兇極惡之時,此刻,若不讓它填下肚子,怕是沒那麼容易打發!”

陳天澤聞言作勢就要出劍,長生一把摁住他,喝道:“你瘋了?動靜太大,引起雪崩,別說取走寒蜍,你我今日怕是都要葬身於此了。”

說完,長生也不再理會陳天澤,緩緩朝白熊爬去。

陳天澤怔怔地望著長生的背影,一時竟有些痴呆。

“快點!”長生回過頭來低聲喝道,“老朽這點斤兩,還不夠它們一口,記得剝出那寒蜍之膽,尋一僻靜所在,就著冰雪,在月圓之時服下,切記!”

陳天澤看著長生那急切的目光,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他砸開冰層,取出寒蜍,裝進事先準備的口袋,準備去對付那兩頭白熊。

就在這時,一聲壓抑的慘叫傳來,那兩頭白熊各自咬著長生的兩條腿,眼裡透出兇狠的光。

陳天澤作勢就要上前,而長生拼命地擺著手,低聲喝道:“不要過來,快走!”

陳天澤正猶豫,那兩頭畜牲拖著長生,轉身一躍,便消失在山巔。。。。。。。

陳天澤摸了摸懷裡的寒蜍,長嘆一聲,沿著懸崖峭壁,攀爬而下。

幾經折騰,陳天澤來到半山一處平坦處,峭壁之上出現一處山洞,平地與山洞之間,由幾級石階連線,進來山洞,洞裡有一處簡易床鋪,還有些動物殘骸,以及一些木頭燒盡的灰燼,許是之前有獵人在此暫住,留下的這些物件。

此時月上梢頭,陳天澤見天色已晚,打算就在山洞湊合一晚。

白雪與月光交相輝映,把莽山映襯得格外清麗,山間不時傳來陣陣鳥叫蟲鳴,狼嚎熊叫,讓人毛骨悚然。

閒來無事,陳天澤取出那冰魄寒蜍出來端詳,除了通體透明之外,與一般蟾蜍倒也沒有什麼不同,就為了這物件,長生永遠留在了莽山。

他突然想起,今日正是長生之前與其約定的十月十五,不正是滿月之時麼?

陳天澤走出山洞,皎潔的月光傾瀉在莽山,月亮如銀盤一般掛在天上。

或許正是時候吧。

陳天澤從袋子裡取出寒蜍,寒蜍的膽魄看得一清二楚。

他取出滅世劍,輕輕一劃,那寒蜍之膽便呈現在眼前,陳天澤將它放入口中,抓起一把冰雪,一咽而下。

當他準備進入山洞休息,突然覺得五臟六腑如浸冰窖,全身冷的發抖,不一會兒,五臟六腑又如火燒一般,比喝那最烈的老燒都要熾熱!

如此這般反覆幾個來回,陳天澤感覺奇經八脈之間,真氣如洪水洩閘般洶湧,難以抑制。

他突然間感覺到格外地興奮,心中靈光閃現,揮舞著滅世劍,大喝一聲:“第四招,乾坤反轉!”

只見在皎潔的月光下,一道烏光暴漲三丈,所到之處樹木盡斷,巨石盡裂,山間野獸如遇天敵,驚惶逃竄!

一聲巨響響徹夜空,積雪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雪崩了!

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而月光下的莽山,已然面目全非,似是剛剛發生了一場爆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