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論哪個版本,都離不開‘謀反’與‘滅門’一事,但是傳的最多的還是‘西平王因紫陽劍派淨一真人態度不明而記恨,故一舉滅門’,一時間江湖各派和綠林草莽都人心惶惶。

江湖人相對還是少數,如果只是在江湖中傳開,這謠言也能制止得住,畢竟在西平王管轄之內的江湖門派、幫會,都會給這地界的實際統治者面子。

但是不知道何時起,青樓,酒樓,茶館,賭場,大家都在一板一眼的傳這個事,越傳越離譜。

“昨兒個咱王府的王二出去採買,剛走到市場就被一個相熟的菜販子揪住,問他是不是王爺準備自立當天子,還說如果王府變皇宮,那規矩就大了,得先割了他得騷根才能繼續在府內當值。”

只見一美麗婦人,穿著一身淡黃色得寬鬆長裙,腰上隨打了個合歡結,領口和袖口都用藍線秀了幾朵牡丹。手上捏了粒葡萄,用銀籤子仔細挑出了裡面的籽,一邊往一個男人口中遞著,一邊輕笑著說著話。

那男人生的十分魁梧,虎目鷹鼻,臉寬口闊,一臉絡腮鬍,一口就把那婦人手邊的葡萄吸到嘴裡,正是在家養傷的西平王,商自重。

聽到那婦人說完,商自重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突突了兩下,心中暗道“如今外面已經傳成如此地步了嗎?”

立馬站起身來,對那婦人說:“這話居然能到你的耳朵裡,哼哼,去找人把那王二和菜販子都砍了。”

然後頭也不回,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那婦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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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是西平王王府內宅的一箇中廳,乃是平日裡西平王商自重商量機密之事的地方,此刻在堂上,西平王坐在進門對著的正坐上,手上端了杯茶,慢慢吹著。

而兩側依次坐了六個人,一臉凝重的等著西平王說話。

“外面的傳聞,你們都可曾聽到了?”西平王商自重喝了口茶,慢慢說道。

“回王爺,已經知道了。本來只是江湖人中間傳,但近幾日,怕是那街上幼童也已經知道了。”一個五十歲文士打扮的男人皺著眉頭說道,此人是王府屬官,也是西平王最核心的幕僚之一,張尚。

“哼,傳的如此之快,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吧。”商自重說道。

“幾事不密則成害。王爺,如今情形,我們得趕緊動手了。”說話的人是另一個屬官幕僚,錢沐。

商自重皺了下眉頭,看向一旁的熊力士,說道:“兵馬準備的如何了?”

熊力士看王爺問他,趕緊一抱拳,想了一想,說道:“三十萬大軍已集結完畢,新招募的十五萬兵士還正在操練,如果此時起兵,恐怕戰時指揮起來還是會有些麻煩。”

“無妨,既然只是操練不熟,把新兵和老兵打混了就行。”各級將領調整一事,你擬一個章程,儘快給我。商自重說道。

熊力士聽完趕緊答‘諾’。

然後他看了一眼侍衛長劉坤說道:“你師兄那裡如今怎樣?”

劉坤想了一想,答道:“師兄派人傳的信今日才到,信上說已經與各江湖門派和幫派遊說溝通了,本來有五成門派答應與王爺一同成事,可是最近傳聞一起,怕是。。不到兩成了。”

“哼,只怕這兩成中,也有人是虛與委蛇。無妨,只要不託孤的後腿就成。”商自重頓了一下又說道,“他何時回來?”

“應該就這三五日吧。”劉坤猶豫了一下,又說:“最近幾日,咱王府的侍衛有些不太安寧,可能和傳聞有關,畢竟咱王府大部分人來自咱轄地內各門派。”

商自重聽到後,一愣。陰陰的說道,“那就想辦法清查一番,看誰是忠,誰是奸。”

這時他轉頭對著剛進門的孫家二爺說道:“孫二叔,你我都是一家人,這次過來,老爺子怎麼說?”

孫家老二原名孫虎,此時還沒顧得上說他在孫靈超屍首上的新發現,聽到商自重喚他,抬頭說道:

“老爺子說,雖是一家人,打仗的事我們江湖人不懂,就不參與了。但是如果哪個門派不長眼,和你這作對,那麼秦關孫家,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原來這秦關孫家與西平府世代姻親,西平王商自重身上,還有著孫家的血脈,他的母親就是秦關孫家的人。

商自重聽完,舒了一口氣,道:“有老爺子這句話,孤就放心了。”

“還有一事,靈超死因已查清,不是一槍貫胸而死,而是死後有人補了一槍。”孫虎對著商自重說道。

商自重看了一眼劉坤,劉坤急忙回答:

“此番清查我會把此事加進去,如果真如孫二爺所說,那目睹此事的李申,和背李申回來的於大牛問題最大。”

商自重聽完‘嗯’了一聲,最後又看了一眼坐在最末的藍衣書生周先生,還未說話,就看見那周先生一展手中摺扇,輕輕搖了兩下說道:

“王爺放心,承諾幫您坐上天子之位,就一定會做到。您就放開手去幹吧,如果我一人不夠。”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笑眯眯的合上摺扇,用扇子指了指天說:“會繼續派人下來的。只不過事成之後。。。”

西平王商自重聽到他如此說道,也不生氣,哈哈笑道說:

“如此,孤就徹底放心了。你也放心,答應你之物,一定給你找到。哈哈哈哈哈”

說著把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扔,惡狠狠的說到,“那就準備,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