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月驚華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半晌,也不見一個人開口,月驚華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不死心的問:

“他說的可是事實?”

佃戶們畏懼齊衝,哪裡敢說半個‘否字,一個個將頭低得更低。倒是有一兩個佃戶,想要說什麼。

剛一冒頭,就被同行的佃戶死死的按住了。

見威脅起到了效果,齊衝的氣焰又高漲了許多。全然無視佃戶們憤怒的目光,覥著臉,滿臉堆笑的同月驚華說:

“夫人這下該信了吧,小的真的是好人啊。”

月驚華並未理會滿臉堆笑的齊衝,固執的問:

“他說的可是真的?”

“……這……這個……小的……”佃戶們畏畏縮縮,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一個個低著頭,弓著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面對此情此景,月驚華頓感無力。

但凡這些人中,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也不會讓其如此囂張啊!

氣氛一度陷入僵持之中,月驚華捏著銀針的手,也是緊了又緊。

不著痕跡的同,與里正一起出現的沈瑾鈺使了個眼色。

沈瑾鈺秒懂,第一時間將里正攔了下來,示意他安靜。

像齊衝這等敗類,若是在軍營之中的話,早就被處以極刑了。

有一個殺一個,絕不姑息。

但此處不是軍營,自然不能一概論之。

處置齊衝不難,難的是人心。

這些佃戶們,早已被奴役慣了,麻木了。

若是他們本身不能衝破心中的障礙,到時候沒了齊衝,還會有趙衝、錢衝、孫衝……

“夫人,小的有話要說。”

一道人影,掙脫了同行之人的手,風風火火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杵在人群中的餘武,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心隨之提到了嗓子眼上。

衝出來的人,正是餘勝。憋了一肚子的氣,不用月驚華詢問,他便猶如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

“夫人,您可千萬別被齊衝這廝給騙了,他心黑著呢,同那位林主簿一樣黑。

當初我們同林家租地的時候,說好了的租子六成。結果到了收成的時候,一夜之間就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