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鈺這話,可是將周小娥給氣了個半死。也不等里正發話,就嚷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家二狗子他都這樣了,還能賴你們家不成?”

“就是就是!”聞迅而來的村民,也覺得沈瑾鈺這話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這好歹也都是同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二狗都這樣了,瑾鈺還說這話,這不是明晃晃的往二狗家的身上扎刀嗎?”

“誰說不是呢,那二狗他總不至於傻到自己個把自己整成這樣,來貪瑾鈺家那幾十個銅板的工錢吧?”

沈孟氏也趁機壓著嗓子道:

“要我說,哪裡是二狗他有心想要貪瑾鈺他們家那一點點工錢。

分明就是瑾鈺他眼看著出事了,怕他家媳婦兒牽扯其中。

一心想要護著他媳婦兒,所以才故意說出那樣的話來,誣衊二狗子的!”

“對對對,反正二狗子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不管他們家說什麼,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什麼啊。

就是可憐了狗剩和春丫兩個孩子,小小年紀便遇上這樣不公平之事!”

大家夥兒爭論不休,無不覺得沈瑾鈺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太過於冷血。

朱茵茵更加看不上月驚華了,深深地覺得沈瑾鈺能說出這樣不近人情的話,一定是受了這個賤女人的蠱惑。

癱坐在地上的周小娥,聽到大家夥兒都在為他們家鳴不平,就更加的難過:

“可憐了我們家二狗,一聽說瑾鈺你們家要找人幹活,就巴巴的一大早去了,直到伸手不見五指才回來。

還半個子都沒拿到,瑾鈺你為了護著你那黑心媳婦兒,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啊!”

沈瑾鈺面色一沉。

一旁的月驚華卻是聽不下去了:

“二狗哥他出了這樣的事情固然痛心,我和我家夫君也理解小娥嫂子你現下的心情。

但是不能因為二狗哥他出了事,就認定是我們家的錯。

我家的確找人幹活了不假,但沒用二狗哥也是事實。

這件事情,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皆可為我作證。

小娥嫂子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找當時在場的人詢問便是。”

“……你”周小娥紅著眼眶,一臉憤怒的看著月驚華。

剛剛緩口氣的林大伯等人,也回過味來了。

立刻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急急的替月驚華和沈瑾鈺兩口子辯解:

“的確是這麼一回事,驚華丫頭沒有說謊。他們家確實沒有要僱二狗他們家幹活的意思。”

林貓子也連忙點了點頭:

“我爹他說的對,二狗哥他的確是上山了,但昨日裡驚華嫂子當時已經明確的告訴他了,不僱他幹活。

是他自己個一聽這話,就賴著不走,非嚷嚷著要驚華嫂子給他結工錢!”

“就是就是,二狗哥他去的時候,都已經快午時了,一到就嚷嚷著要喝水。

完了還坐在地上,一個勁的數落驚華嫂子,說她的不是,全然沒有要幹活的意思。

因此驚華嫂子才不用他的,根本不是小娥嫂子你想的那般。”

“這……”大家夥兒雖然早就知道賴二狗不是個幹活的料,但沒想到竟然還能如此行事,一時間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