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驚華鬆了一口氣,一聽到沒幾個錢,便也沒有再問下去。

畢竟村子裡的人,大多都是農戶。填飽肚子,有個安居之所便足以。

像桌椅一類傢俱,用的年頭比較長。不是萬不得已,誰會捨得將家裡的舊的丟掉,去買新的。

就對著身旁的沈瑾鈺說了句:

“我打水去了。”

說完,也不管他是個什麼反應,提著兩個木桶,就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看到她邊走邊跳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裡,沈瑾鈺抿唇,嘴角不經意間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取出了昨天未縫完的衣裳,就繼續縫了起來。

月驚華打水回來,就看到沈瑾鈺正坐在院子裡,不緊不慢的縫著東西。不由得朝著他咧嘴笑了笑。

經過這兩日的休養,沈瑾鈺的身體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了。

不受毒物的折磨,他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不少,人看著也精神了不少。

月驚華將水倒入水缸裡後,就拿著那一把剛順路摘的野草,從廚房裡出來了。

看到沈瑾鈺縫的認真,心下好奇,便大步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出,他手上正在縫的衣裳是她的。

正是她去山上打茅草時,所穿的那一件。在幹活的時候,衣裳不小心被撕扯出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現在已經被沈瑾鈺縫的差不多了,而且縫的很漂亮,一點兒痕跡都沒有,就好像是件新的一般。

看得月驚華連連稱奇,驚歎不已。

這手法,這針腳,真是絕了,簡直是分分鐘秒殺她啊。

沈瑾鈺也發現了,月驚華一直在盯著他看,捏著針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就又繼續默不作聲的縫起了衣裳,嘴角不經意間,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針又一針,那針線在他的手上,就好像被賦予了靈魂一般。每一針都恰到好處,說是點睛之筆都不為過。

這讓月驚華深深的有種,沈瑾鈺那些年,或許並不是去戰場了,而是去學習女紅了。

“戰場上,刀劍無眼。戰袍破損更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能事事都靠他人,縫著縫著也就習慣了!”沈瑾鈺淡淡的解釋。

“咳——”月驚華正喝著水呢,冷不丁聽到他這話,被噎得臉都紅了。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後,頓時尷尬不已,眼睛都不知道該忘哪裡看了。

就想也不想,隨口道:

“這衣服縫的真好,跟新買的一樣,真是多謝你了。”

沈瑾鈺笑笑,就繼續縫了起來。

月驚華也不閒著,將方才順路摘的那一把野草,塞進了兔籠裡。

一邊逗著兔子,一邊同沈瑾鈺說:

“我去修補屋頂。”

也就是打了聲招呼,就去忙活了。

修補屋頂,雖然算不得技術活,但也算是高空作業了。

必須得在下一場雨來臨之前,全部補好才行。

沈瑾鈺正在縫補衣裳,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月驚華,已經爬上了梯子。肩膀上扛著那一大捆的茅草,晃晃悠悠的,看上去格外的驚心。

沈瑾鈺又是心裡一緊,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了,或者茅草沒抓穩,砸到自己……